褚砚顿步，居高临下睇着姜锦婳，“你不说试试，你就知道我是说真的还是戒酒发疯。”
姜锦婳听闻他出冷宫一系列血洗的行为，倒是不质疑他做得出卸人一条腿的事情。
“既然你要看笑话，那我就都告诉你吧。”
姜锦婳抬起头来，眼睛的泪水滚来滚去，顺着面颊滚落，淌了褚砚一手。
“我家狗丢了，我去找狗了，我找了一夜狗。我不单家没有了，我妹妹的狗也找不见了，我和我的陪嫁丫鬟四处去找狗，脚都磨泡了。。。关键我没找到啊，好笑吧。”
“小狗丢了？”褚砚并没有笑，也没有觉得哪里可笑。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表情，所以她说她今天不行了，是因为小狗不见了。
姜锦婳不知他为什么问，就很害怕他会说丢得好，活该之类的话刺激她，敏感又脆弱的她便如开了闸似的，情绪决堤地给褚砚讲笑话。
“我的额头不是小虫子叮的，是我同我郎君吵架，栽在花坛子上磕的。”
“为什么吵架呢，因为他发现我说谎去私会太子，我说谎去抓鸡给他娘煲汤结果是去毓庆阁探监，并且犯贱地给太子送养胃的药，他怎么发现我说谎了呢，因为太子殿下您传了他去毓庆阁抓我！”
“我狗丢了，我原想赚些银子高兴一下，结果你撕了我银票，让我今日心情跌入谷底。”
“褚砚你想知道我去了哪里，我告诉你我去了哪里，我在周府门外马车上窝了半夜，因为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到这个人人希望我死的家里，家里没人期待姜锦婳。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坐在马车上，一点回家的欲望都没有。”
“褚砚，我笑话讲完了，你抄了我姜家满门，你在毓庆阁给了我难堪，画舫外撕了我银票，你如果觉得还不够，今晚你要我怎么样，你说就好了。”
姜锦婳摆着指头说自己的笑话给他听，把自己的落魄现状摊开给他看。
褚砚只是静静地听，待她发泄出来，情绪稳定了些，他将她食指压回去，“姜家是孤王抄的，银票是孤王撕的，那日毓庆阁你的夫婿，却并非孤王传去的。”
姜锦婳猛地一怔，惊愕地凝着他：“不是你？”
“是孤王做的，孤王认。不是孤王做的，倒也别往孤王头上安。”
姜锦婳不语。
“孤王问了邱梦，她误会了是孤王传的周芸贤上来有意整你，是以给了你误导信息。”
褚砚沉声说着又将她三根手指压回去，“撕你银票，是教训你莫要贪便宜，世道险恶，贪小便宜，吃了大亏，得不偿失。孤王的暖床奴，也必须警醒这一点。不是谁都有资格给孤暖床，要求就是这样高。”
“原来你心灰意冷在外面窝了半宿。”褚砚将她第四根手指压回去，“你的家里却有人在期待你。”
姜锦婳眼眶猛地一热，心下怦怦乱跳，“谁在期待我呢？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也没有人在意我的快乐和悲伤。我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褚砚将姜锦婳拥在怀里，姜锦婳的眼泪便将他的衣襟弄湿了，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在耳畔。
“孤王在期待你。”褚砚沉声说，“孤王就只有一个暖床的奴婢。没弥补完你欠孤王的债前，在孤王腻了之前，不会放过你。死也得是孤王结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