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见人便听铁链作响，犯人他脚步踉跄。
姜胤祥脖颈戴着枷锁，脚上拴着脚镣，身上衣衫脏污，审讯时被大理寺联合宗人府用了邢，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走路时脚镣拖着地面叮当作响，是了，就是舅父管辖的宗人府。但舅父‘得了痢疾’，是不知父亲受刑的，对吧。
姜锦婳眼睛猩红。
进书房，谢锦将手一送，姜胤祥倏地跪倒在地。
“爹爹！”姜锦婳见到身上伤痕累累的父亲，二日不见，竟苍老十岁，姜锦婳情绪失控的扑到父亲身边，扶着父亲手臂问，“你痛不痛。你受苦了。”
“才几天不见，女儿你如何瘦脱了相。”姜胤祥望见女儿消瘦的模样，不由辛酸道：“婳婳，是爹害了你啊，爹把你许配错了人家。”
“阿爹莫说了，婳婳不怪阿爹。”姜锦婳哽咽道：“婳婳会想办法还阿爹清白，救阿爹出来的。”
周芸贤厉声发凶道：“混账，休要胡言乱语，姜江。。。”
“周大人可以开始审了。孤王不会插手的。”
周芸贤原训斥的话，被褚砚慵懒的嗓音打断了，周芸贤忙息声，对褚砚躬身揖手。
姜锦婳心中微微一动，不解褚砚对周芸贤适时的打断是何用意，或许只是嫌吵罢了。
周芸贤将姜锦婳自姜父身边拉起，顾及太子权威，只小声道：“让你来劝他坦白的，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上不得台面。”
“你放开我！”姜锦婳怒然挣脱周芸贤，随即望向褚砚。
袖手旁观的褚砚也玩味的审度着她，并没有出手相帮之意，宛如高高在上的猎人，在围捕濒死的猎物，他缓缓对周芸贤道：“需要刑具，说一声，牢里有。棍棒鞭子，应有尽有。”
姜锦婳攥紧手心，握了两手冷汗。
姜胤祥沉声对周芸贤道：“畜牲，你想审问你爹什么？问吧。莫要为难婳婳这一弱女子。”
周芸贤放开了姜锦婳的细婉，姜锦婳切齿揉着作痛的手腕。
只见周芸贤负手立在姜胤祥身前，唤他：“老贼。”
“彼时，老夫是岳父大人，今日老夫成了老贼。我的好儿子，老夫‘没’栽培错你。”姜胤祥苦笑。
“今日晚辈过来，是想请问你一下，为何对冯美人腹中龙嗣下毒？无缘无故，身为受人尊敬的院判，如何会和宫妃有恩怨。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你？若你坦白告诉我，就好。如若不然，您老也是有身份的人，在女儿面前受刑，可就难看了啊。婳婳她，可见不得你流血啊。”
姜锦婳怒道：“周芸贤你禽兽！我恨你！”
褚砚研读着姜锦婳的每个表情，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在绝望的深渊似乎也这样恨着某人，孤立无援，投靠无门，于冷宫墙底，不知说了几次：姜锦婳，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