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皇帝言道：“曦文，你也出去吧。朕同你兄长还有事情要谈。”
“是。”
周芸贤忙将那玉龙连着礼盒拿出殿去。
褚曦文也随着出殿。
褚砚趁周芸贤和褚曦文离席这段颇为纷沓的场合，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孤开始了，你看仔细，别走神。”
姜锦婳觉得他挺风趣，还专门知会一声，可见她反悔给他留下阴影了，“好。”
出门周芸贤便对褚曦文道：“睿王殿下，这次多谢你帮言，不然我举家大祸临头，后果不堪设想啊！”
褚曦文轻笑，“周大人欠本王一个人情。该还人情的时候，本王会找你的。到时周大人，可别不帮腔啊。你得记住今日太子的冷漠，以及本王对你的帮扶！”
周芸贤躬身道：“睿王殿下放心，他日下官自证清白后，一定会还这个人情的。您有事随时吩咐。”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叹口气，“大过寿的，被送一亡字，气死朕了，他平时都好，今日犯糊涂了。但黄历还是得信的。不能逆天而行。”
褚砚客气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凡事不要搁在心里，方能长寿长生。”
皇帝叹口气，问道：“砚儿，你找朕何事？”
“上次儿臣请父皇考虑重审姜父毒杀龙嗣一事，不知父皇考虑好了没有？可有定论？”
褚砚甚至没有任何润色，而是开门见山。
“儿臣还是那句话，有人试图除掉姜胤祥，以掩盖内廷更大的阴谋，不排除和臣当年事有关系。儿臣请求重审，击破阴谋，缉拿弑杀龙嗣的真凶，还内廷一个清净。”
姜锦婳心中猛地一颤，褚砚当真早就求过今上此事了，只是今上没有给定论罢了，而自己一直在怀疑褚砚不诚心帮自己，然后各种和他闹别扭，惹他，气他，怀疑他…。。
当下觉得很有些自责和幼稚。
皇帝沉吟片刻，“砚儿你用自己的清誉担保姜父没有毒害龙嗣，又将那刑部审讯的官差关于姜胤祥是被屈打成招的口供拿了来，朕这几日一直在想此事。”
褚砚说，“臣恭听。”
皇帝言道：“姜胤祥毕生专注医术，曾经为了朕的身子，他的妻子流产失去儿子，他也没有回府。起初朕以为他寻衅报复，故意使朕失去一子，故不能原谅他。因为你过来容情，朕往你膝盖砸了一砚台，事后想想，委实不该。”
姜锦婳猛地一震，褚砚用他的清誉为姜家担保，他鹤顶穴的黑青，是被今上用砚台砸的，是为了替她父亲求情被皇帝砸的，他不说，是因为皇帝没有首肯重审，他不想给她希望又令她失望，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