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婳明晰他有心疾，便没有出言和他顶撞，只在心里想着能为他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他眼下什么都不缺，巴结他的人很多，不缺她一个。又记起父亲曾提过灵翠山上古墓外有万年灵芝，能治百病，忙过这段时间去山上看看。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殿来了，你的膝盖需要保暖。”
“外头清净。你非叫我赴宴。我不想趁今上寿宴休息一下缓缓身子么。”褚砚在殿内做什么，听她叫周芸贤相公，听她说两桌，三桌，四桌么。
“辛苦你了。你原来打算怎么度过今天下午的？”
“睡一下午。近来没休息好。”
姜锦婳颇有些自责，他没休息好大抵和她拖不得干系，她总是三更半夜劳碌他，因为那点事不住的刁难他，“你一个人睡？”
褚砚睇她，“是。”
“我的问题挺无聊。”姜锦婳也不知道自己问的什么问题，就很奇怪。生怕他说跟邱梦一起，然后自己深受刺激，属于是自己找虐的问题。
“不是无聊，是吊着孤王，说的好像你好奇孤生活似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睡觉。”
褚砚点着她额头说，“不是你非要让孤带你去见今上，你立旁边监督似的听，然后你才肯信？”
姜锦婳抿着嘴笑，“我就是自私对么。实际，我没意识到你母亲这层。我被娘家的事折磨的头昏了。”
褚砚沉声道：“不提我母亲好吗。”
“好。你想说时再说。”
姜锦婳因为方才周芸贤和翁氏惨白的脸色而和颖儿抱团笑了一阵，这时脸上气色比下午被轰出宴席时好得多。
褚砚训斥，“没出息的样，被他哄两句，就忘了他不准你吃饭把你轰出来的事情了。没一点骨气。”
姜锦婳被斥得颇为尴尬，明白褚砚是指周芸贤夸她礼物准备的好之事，以及她假装说愿意为周芸贤做任何事情之事，褚砚听见周芸贤夸她就出去了，后面画毁掉，周家说要休她，他没听见。
“那你不也和邱梦恩爱一下午，你还叫邱梦从廊头底下过来，你说‘你对孤有情有义，孤护着你也是应该’。”
褚砚见姜锦婳模仿他语气，好气又好笑，姜锦婳谄媚的对他笑笑，他气性去了大半，他低声道：“学的挺像。”
姜锦婳耸了耸肩膀，朝他吐吐舌尖，“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你不是说要想想生活里开心的事。”
“嗯，孤恰巧没有开心事。”褚砚静静睇着她那嫩嫩的舌尖，眸色深了深，到底克制下来，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唯有忍耐，往她口中塞了一颗凉凉苦苦的药丸，指尖碰着些她细嫩的唇瓣，不由身子燥得很，“含着。治咳嗽的。”
姜锦婳被药丸苦得皱紧眉头，她不知褚砚叫人拿了药送来，只以为他随身怎么什么都有，连咳嗽药也有，他待邱梦可太贴心了。
她听见褚砚说他没有开心事，便把自己的小手摸向自己包包，但随即打退堂鼓，这蹩脚衣服哪里是开心事。
她展开手臂，在褚砚跟前转了一圈，“我看起来怎么样啊，像个小太监吗，不会被识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