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联邦法都是为了给受害者留下一条烂命,最大限度地宽容了施暴者。
可笑!可笑极了!
天真的自已可笑,直来直去的自已可笑,这疯狂追名逐利的世道可笑,这短暂无趣的人类可笑。
“哈哈哈——”
沈青的大笑声在这小小的天地间不断回荡,却始终无法传出一方结界,就如过去,她的所有负面情绪死死压抑在心底的房中,暗地里歇斯底里,明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直到将自已逼得精神衰弱,不断崩溃。
再也不会如此了!
为什么要如此苛刻自已呢?
这世界本身就错的离谱!
为什么我的想法要被否定?
只因为,那些个所谓圣人贤能早生我数个春秋?
如果所谓教诲圣言真谏,就能够让世间污浊尽去,就能海内升平,那可真是滑稽啊!
“生前颠沛流离,死后追名抬圣,真是人间最大的笑话了。”
“就这?就这?也配得天地间万物灵长之名?”
“他们明明自已都在疯狂的追逐着人间名利,却还要大言不惭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
“他们凭什么为天地立心?凭他大言不惭!”
“立的什么心,请的什么命?”
“立的功利心,请的富贵命!”
“才富五车,名高八斗,又如何?百年过后一朽土。”
“明明就不可能实现人世的太平安乐,明明不可能的!你叫这无尽时光长河里,死去的无数人要如何心安?”
“就凭那欺世弥天大谎吗?”
“凭什么呢?凭他命好啊!随他胡说!”
沈青看着自已的白嫩的手掌,多么完美的造物,她不再是处处受到约束限制的凡人,不再体会到凡人的本可以避免的苦楚,她,终将凌驾于众生之上。
“我要修行,要疯狂地追寻我的道,我要这天地间,再没有人可以约束我,我要跳出这个虚假的世界!”
沈青眼神中尽是狂热,眼前人早已被她一番云里雾里的妄言诳语骇得说不出话,尽管出于极端危险的境地,仍是摆出了一副看疯子、傻子的样子。
沈青意识到自已似乎发挥超常了,好在马上这人就死了,她索性就不再掩饰了。
“别那副看疯子的眼神,不要拿世俗的常识来看待我,我也许疯了,但你们,比我更疯也说不定。”
“为我而死感到荣幸吧,你们和那些千百年间惨死的人类不同,你们的死,或成为我的养分,或愉悦我的心神,所以。”
“——安心去死吧!”
青虹应声斩断男人的躯体,男人眼珠暴凸,面上留有强烈的不甘和恨意。
今夜的话太多了,沈青边做着自我总结,边走向下一户。
“许久没和人对话,语言的逻辑和艺术明显粗糙太多了。”
“说到底,长篇大论根本不是我的强项。也许,太久不和正常人交流,我的用词有些,该说是“中二”吗?”
沈青暗暗下定了决心,下次在杀死人前,一定要心平气和的讲话。
七八零。
沈青走向下一户紧闭的房门,背后人头滚滚,死不瞑目。
沈青身上依然一尘不染,但周身明显多了不少煞气。
刘文静紧紧抱着女儿,身为聋哑人,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很难注意到外界状况。
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庞,刘文静紧张地看着来人,她刚刚偷偷去看了,死了好多人,也许这就要轮到她们了。
但她们无力反抗,刘文静心中绝望地想着。
沈青的剑并未迟疑,但她仍旧给予了这对母女相对仁慈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