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墨文瑾：“若有一个机会，让你能为碧落换命，你肯不肯？”
墨文瑾没有丝毫犹豫：“我当然肯！”
“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话音落下，屋内倏然一片寂静。
墨文瑾盯着凤书毫无波澜的眼眸看了须臾，才猛地反应过来：“书儿，我愿意给碧落换命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你！”
“若是能替你遭这一次罪，我当然心甘情愿！”
凤书淡淡反问：“如此心疼我，为何不能是不让我遭罪？”
墨文瑾怔了一下：“这不是你欠碧落的吗……”
凤书久久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她点了下头：“是，是我欠她的。”
当年父母见到奄奄一息的碧落，只是见她指向自己，就坚信是直接推了她。
后来他们一再将这件事拿出来讲，墨文瑾竟也深信不疑。
凤书深吸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墨文瑾愣了愣后追上她：“书儿，你去哪儿？”
“想去人间看看。”凤书脚步不停。
毕竟五日后，她就再也不能离开绝境山了。
墨文瑾拉住她的手：“我同你一起去。”
凤书顿了顿，三百年前与墨文瑾成亲后，他们曾一同下凡扮作凡人，在人界作为夫妻生活了几十年。
也好，故地重游，就让他陪着她一起将那些回忆忘却罢。
可要离开凤族领地结界的时候，碧落却叫住了两人：“姐姐，文瑾哥哥，你们要去哪儿？”
碧落一直叫墨文瑾“文瑾哥哥”，凤书刚开始纠正过她几次，后来父王母后不悦道：“她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难不成她还会抢你的夫君吗？”
如今，碧落真的要抢她的夫君，却没有人一个斥责碧落，也没有一个人觉得碧落错了。
墨文瑾回答：“去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