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凤书不可置信地看着墨文瑾，掩在被子下的双手用力攥紧了颤抖。
“你再说一次？”
墨文瑾眼神闪躲，再问不出第二次：“我……我随口一问，既不是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凤书与他是三百年的夫妻，他心里所想，她会不知道吗？
“你不是随口一问，你是认定了我要置碧落于死地。恐怕不止你，父王、母后、还有麟儿，都这么认为的吧？”
墨文瑾语噎一瞬：“不是的书儿，我们也只是关心你。”
凤书眼眶红起，险些就要讥讽地笑出声。
昏迷前，她听到父王的话。
醒来后，又面对夫君的怀疑。
在他们眼里，若是她没有能给碧落换命的用处，他们恐怕那日都不会救她。
就放任她那样死去，这样，整个凤族都如愿所偿，皆大欢喜。
凤书别开了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墨文瑾愣了下：“书儿……”
“出去！”
墨文瑾皱起眉，似乎很是不满，但终究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待房门一关，凤书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即便已经失去大半记忆，但那些残余的记忆还是会让她无法控制地感到心痛，感到委屈，感到无力的愤怒。
她用力擦去，这是她最后一次因为他们难过。
只剩两日了。
凤书额间的金印又烫了一次。
父王、母后、墨文瑾、麟儿……很快我就会如你们所愿，彻底消失！
翌日，凤族族人将宫内宫外装饰得更加喜气洋洋。
凤书虽已不在意，却还是被那满目的大红色刺得眼睛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