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沈宴青走了,他却如同寻宝开箱般,开始不时地注意到他曾经留下的痕迹了。
入夜后,江家沉寂的就像一栋空楼。
江鸿轩洗漱结束后,从毛巾柜里随手抓了一条毛巾。
毛巾浸了水,便在移动的瞬间散出主人的气息了。
江鸿轩擦拭发间的手一顿,仔细辨认了片刻,这才想起沈宴青走的急,他这些生活用品没有被带走。
沈宴青!
又是沈宴青。
江鸿轩眸中莫名地染上了几分燥意,心头没由来地一堵。
不久前在办公室里喝的咖啡,突然就在胃中翻滚灼痛了起来,越痛,整个人也就愈加清醒地知道——沈宴青真的离开了,彻彻底底,和他再无瓜葛。
江鸿轩将手里的毛巾扔回了柜子里,将将走近卧室门口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折回身子,朝着楼下去了。
厨房里齐齐地放着一排饮料,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没有酒。
江鸿轩便转而打开冰箱门,寻找了片刻,依旧一无所获。
“先生,您在找什么?”
方才的姑娘拎着包出现在江鸿轩身后。
他闻声回头,“家里的酒呢?”
“先生,家里没有酒。”
“没有酒?”
“是,”姑娘点头,“沈小姐酒精过敏,之前情况严重的时候,进过一次医院,太太和小姐也不喝,我们就不敢在家里准备了。”
“您要是需要的话,我现在去给您买。”
江鸿轩听到她说“情况严重的时候”时,眉头拧了一下,“既然知道自己过敏,为什么还要喝酒?”
姑娘闻言,没有说话,抬头定定地看向江鸿轩,目光似有隐隐地谴责。
她虽不说话,但江鸿轩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你。”
他突然后悔自己问出了那个问题。
脑中不自觉地,替江鸿轩补全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那天是江鸿轩的生日,沈宴青被临时下的一场大雨耽搁了,风尘仆仆地赶到现场,被他的朋友起哄迟到要罚酒三杯。
当时沈宴青就说自己酒精过敏了,但江鸿轩只当他是平日里拒酒的推脱,没放在心上,反而顺着朋友的意思做了帮凶。
“喝吧,别扫了大家的兴。”
沈宴青就听着他的话喝了。
之后他说身体不适突然离席,江鸿轩还觉得他麻烦。
“不舒服就快点回去吧。”
他当时是这样回复沈宴青。
“没有那个酒量,为什么要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