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男生愿意接近他,更没有女生愿意和他说话。
泼到衣服上的污渍,先是洗拖把的脏水,或是午饭后剩下的油,到了后面些,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于是油漆,水泥,呕吐物也会出现在他身上。
看似是最幼稚最简单的惩罚,却包藏着这世间恶毒的祸心。
那些自诩为正义的小孩子,在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对于自己给对方人生带来的沉重性毁灭打击,只是勾唇笑着,在言辞间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哦,你说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事,跟你闹着玩呢。”
——“小时候的事情你都还记着呀?”
——“哎,兄弟别这么认真,谁都有个小时候呀。”
——“你小时候不也这样吗?”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
因为现在好好的,所以就没有问题了吗?
因为现在好好的,所以那些所谓的玩笑就无伤大雅了吗?
因为现在好好的,所以这些行为就不是错的了吗?
那是要挨过多少个冰冷无助的黑夜,才能重新成长起来的自尊心?
江鸿轩听着沈宴青的这些过往,只觉冰冷的脏水仿佛已经泼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心底一片冰凉。
是他愚蠢。
他曾经就从未关心过沈宴青的过去。
如今想让两人重来,却依旧没有在上面花心思。
江鸿轩眯起眼睛,声音凉凉,“小刘,查沈宴青小学初中的同学,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揪出来。”
“方才那几个,直接送进局里。”
……
江鸿轩和助理通完了电话,转身回到屋里。
浴室里的人还没有出来,他看着紧闭的门,轻叹了一口气。
说来也是可笑,相处十年,他竟连他的心结都不知道。
“沈宴青,你没有错,你有什么错?”
“你出来,我们……谈谈吧。”
静坐了好久,终于传来房门开锁的声音。
沈宴青随他到套房客厅坐下。
他们两个人从未像现在这般,面对着面,促膝长谈。
更多的时候,是沈宴青在拼命追赶江鸿轩的脚步。
诚如江爷爷所言,江鸿轩这个人,是生来的领导者。
三两句话,便可以动摇你心头的顾虑。
两人交谈良久,沈宴青心中那道过不去的坎,借了江鸿轩的力,算是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