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观只好低下头不去管他。
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无非是哪个地方的歹人已缉拿归案、民间逸闻趣事、舆论走向、凌云会的筹办……
等衡观看完这些,已经深更半夜。
裴展早已熟睡过去,歪七扭八躺在床榻上,衡观给他掖了掖被子,坐回案前,熄灭了烛光。
次日清晨,衡观已经离去,裴展在睡梦中醒来。头脑昏沉四肢乏味,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哪里?裴展吃惊的来回观望,好气派的屋子。
下床后,裴展一眼看见了案上的簪子,心中愈发起疑,自己这么来到这里的,簪子还被取了下来。
再三思索,裴展得出一个最为可信的猜想:
屈同尘不愿与自己同住,于是把自己灌醉“扔”到了这里,在自己的反抗中簪子掉落。
裴展不熟悉听风堂宫中的地形,凭借自己的摸索,最终顺利找回衡观安排给他和屈同尘的院落。
一路上,裴展越想越气,心想一定要和屈同尘论一番。
屈同尘此时刚醒,看见裴展回来了,顾不上收拾好仪容,就跑出卧房,看着站在身前的裴展。
“你正常一点了?”
裴展听了这话,像一颗快要爆炸的鞭炮。
“屈兄,你说什么呢!?”看在屈同尘有毒在身,他便隐忍三分。
屈同尘一听“屈兄”二字,喜笑颜开,终于是正常的称谓了,他露出朴实的笑。
裴展直皱眉。
“你可算好了,昨天你跟变了个人似的,居然管我叫师兄!”
“啊?”裴展疑惑屈同尘的毒是不是更严重了,居然出现幻听这种迹象,瞬间心中怒气全无,对屈同尘甚是怜爱。
屈兄都这样了,自己多担待是应该的……
裴展像哄小孩似的让屈同尘回房间先把衣服穿好,屈同尘一头雾水却也照做。
此事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二人在这院落里时而练武,准备接下来的凌云会,时而谈天说地,分享须辞台和无极门的趣事……
裴展觉得屈同尘虽然为人肤浅鲁莽,但也忠义肝胆,把他当成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身上的伤刻不容缓,等凌云会结束要帮他找到解药。
跟七年前须辞台的热闹景象一样,听风堂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为了专门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门派,在听风堂最繁华的花市上修建了一座凌云观。
这观的外形是振翅高飞的白鹤,高耸入云,腾云驾雾。
整座观金碧辉煌,奢华至极,来往的路人大都身披霞冠,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富庶人家,什么没见过,却还是被这座凌云观的宏伟震惊到,都仰头观望。
裴展第一次见到凌云观,心中汹涌澎湃,等了七年的时刻,到了。
他不知不觉中攥紧了飞鸿踏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