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是谁?”
“我猜你也知道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观海祠那书生的,我很喜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裴展盯着眼前的男子,口中阴郁的话像极了庄迢。
“那那对老夫妇还有喻桐?你不是他们的儿子?”
喻平生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裴展道:“早死了,我只是引你去那里,找到虎符而已。”
说完,眼神扫过一丝不屑:“还有就是看看庄迢有没有为我办事罢了,好在,算乖。”
裴展倒吸一口凉气。
庄迢闻声如晴天霹雳,抽动着身体:“你再说一遍!”
喻平生冷笑一声:“再说多少遍也是那样,怎么,你希望我继续骗你?”
裴展垂眸看了一眼庄迢,一身鲜红的衣服,体无完肤的鲜血。
要说什么地方不是阴森渗人的鲜红色。
只有那块温润着的并蒂玉佩。
想到这里,裴展只觉心中一片酸涩,这样的人,真是狠毒,不禁轻咬下唇。
庄迢颤抖着的身子终于停了下来,面上的血已经遮住表情,半天,才道:“好,我这条命留着也没有用了,我死给你看!”
庄迢停顿片刻,喻平生并无其他表示,他毅然决然提起手中的残红剑,眼看就要自戕。
裴展用余光瞟到喻平生从指尖弹出几根针朝这边刺来。
本想是他于心不忍,来阻止庄迢。
不想,是朝自己来的,猛然间,只觉脚下不稳,重重摔向一边,不省人事。
等到醒来,是在一间潮湿又昏暗的屋子里,比亲王府里的那间密室来的还要幽闭阴森。
裴展被绑在一根粗壮的木头上,四周是铁制的围栏,围栏外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
本想是一人关在这里,没曾想庄迢也在,不过庄迢没被捆在木桩上,他瘫坐在角落里。
裴展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几天,觉得视线模糊,耳朵也嗡嗡作响。
“庄迢?”不曾想,他还活着。裴展努力转动身子看向一边,他披散着头发,一身鲜红的衣服染上泥沼,变得通体乌黑。
庄迢微微抬头:“我没死,你也没死。”
一阵剧痛袭来,尤其是被粗绳捆住的手脚之处,血肉糜烂,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痛。
“这是哪里?”
“不知道,哥哥的地盘。”说到“哥哥”二字,庄迢一阵恍惚,自嘲般的笑了两声,格外刺耳。
全身都是麻酥酥的,又痛又痒。
“对了,我的指环!”裴展自言自语道,感觉嗓子里浸满了血水,一说话,都是血的腥味。
庄迢笑道:“指环?你还是担心手指在不在吧。”
裴展努力握紧拳头,感到指间玉体带来的凉意,终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想来,郎君他们,一定急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