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说着别着急,眉眼都带着笑,坐在大厅的沙上给威廉消息,【不要和萝拉吵架,好好过圣诞。】
加布里埃尔从楼上跑下来,喘得很厉害,眼睛却很亮。
隔着熙熙攘攘人群,加布里埃尔激动得说不出话,他觉得简白是世界上最会制造惊喜的人,嘴上说着不在意,行事也好像无动于衷,却总在他意料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
“生日快乐!”她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拿出巴掌大的一个小蛋糕,背后是忙忙碌碌的人群,她就这么站在那里,捧着蛋糕对他说‘生日快乐’。
加布里埃尔快步上前,接过蛋糕放在桌上,用力把简白抱住。
枯萎阴沉的礁石忽然被一缕明媚的阳光照到,连嶙峋的缝隙都被温暖。
他长久的抱着简白,直到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身体都被温暖,加布里埃尔声音颤得厉害,“这个惊喜太大了!”
简白把手伸到他口袋里,拿出不停震动的手机,苏西已经打了五个电话。第六个还在不停震动。
“她有事找你。”
加布里埃尔深呼吸好几次,稍微平复心情后接通电话,简单应了几句,问简白“你想先回酒店,还是上去等我?”
简白握住他的手,“我等你一起回去。”
加布里埃尔抓着她的手,冰凉的手表硌着简白,他的手很凉,明明刚从楼上下来,却比从机场赶过来的简白更冷。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简白的手上传过来,空旷许久的山谷在寒冬中吹来一阵和煦的春风,加布里埃尔坐在山谷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护着一株脆弱的花,直到春风到来才敞开怀抱。
苏西瞠目结舌的看着电梯里走出来的简白,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加布里埃尔把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午吃的简餐盘子还没收,简白拆了蛋糕的包装,顺手拿了叉子,叉了一块塞到加布里埃尔嘴里。“去开会吧。我在这里等你。”
这间办公室完全是另外一个风格,可以看出加布里埃尔最近很忙,放微波炉的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各种三明治的包装。
简白一个人待了三十分钟,顺便回复了很多邮箱里积攒的消息,赶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刻把工作结束。
会议室里加布里埃尔平静地听着下属汇报结果,脑子里却不停的想着嘴里香甜的味道,他第一次知道蛋糕可以这么好吃。
事实证明驱动力强的时候工作效率非常高,加布里埃尔指出几个需要更改的地方,要求直接负责人在下班前把文件改完,迈着焦虑且稳重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开门之前他忽然有些紧张,害怕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可当他看见沙上睡着的人时,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把空调的温度调高,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她平时精力很旺盛,能让累得三十分钟就睡熟,肯定一路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
加布里埃尔轻抚简白眉间淡淡的疲惫,把路上想好的晚餐约会一条龙全部划掉,温柔地叫醒简白,拨开她散落在脸前的头。“下班了,我们回家吧。”
简白迷迷糊糊冲他伸手,整个人靠在加布里埃尔怀里。“好困。”
加布里埃尔亲她的额头,“我现在住的酒店有餐厅,你想回酒店吃还是在外面吃?”
今天这个日子外面的餐厅可能爆满,简白抱着加布里埃尔的脖子,困得睁不开眼睛,她早上起得太早,要赶飞机,还要找酒店的地址,一整天兵荒马乱的早就累得受不了。
真不知道当初加布里埃尔怎么忍下来每周往返,那么长时间。简白心疼的抱住加布里埃尔的脖子,搂得很紧。“辛苦你了。”
加布里埃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很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表扬。“我还有一些文件要签名,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简白从头到尾眼睛就没睁开,盖着加布里埃尔的外套,缩在沙上睡着了。
最近天冷,加布里埃尔日常会在羊绒大衣里穿加绒的西装三件套,他调高了房间里的温度,把西装外套叠起来给简白当枕头,羊绒大衣当被子,自己只穿着衬衣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苏西进来送文件的时候敲了几下门,被他不轻不重的看了几眼,忽然就出了一身冷汗,看他穿得单薄,心里暗暗惊叹,没看出来啊,老板居然这么宠女朋友?几万块的西装都能叠起来当枕头,牛啊!
加布里埃尔喝了两杯热茶,刚合上文件,简白就打着哈欠醒了。“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加布里埃尔快步走过去,用自己的后背填补简白坐起来后忽然冰凉的空间。
靠在暖融融的胸口,简白觉得自己更困了。“晚上吃什么,最后一天上班,别让他们加班了,如果不是急事就回来再说吧。”
加布里埃尔爱极了她这副睡得软绵绵的样子,好像浑身上下的刺都被被子捂软了,柔软得像羽毛一样,一点都不扎手。
“已经安排好了,等你清醒一点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简白坐直身子,懒腰伸了一半,苏西在外面敲门。“波旁先生,修改好的文件送过来了。”
简白手忙脚乱的坐起来,把外套扔给加布里埃尔,强制开机,坐得板板正正的。
苏西进来送文件,加布里埃尔特别坦然地把皱巴巴的外套穿上身,接过文件,“你们可以下班了,有问题我会联系他们。”
办公室响起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提前十几分钟下班,没有人不高兴。
简白脸颊被热气熏得有点红,两人提着那个被吃了一口的蛋糕回了酒店。
外面人太多,加布里埃尔不想让简白再去外面和别人一起挤,干脆叫了酒店的餐,就在房间里吃。
简白吃着吃着就开始犯困,哈欠大得能吞下整个鸡蛋。加布里埃尔脑子里那些旖旎的画面都要暂时往后靠,他现在只希望简白能好好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办公室睡得那一觉,半夜的时候简白忽然开始烧,加布里埃尔被怀里滚烫的火炉惊醒,一摸这个温度就知道不对劲,直接叫了酒店的医生,折腾了半夜,说很可能是感冒了,吃了退烧药,贴着退烧贴,医生说如果天亮后烧没有退下去就要上医院。
加布里埃尔根本不敢睡着,隔一段时间就惊醒,给简白换退烧贴,用酒精帮忙散热,心里的愧疚几乎要将他压垮。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