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眸子忽闪,心中贪念渐起,突生一个好主意。
在离扶楹只一步远的距离,侍妾仰头,吻上男人唇角。
接着,她嫌不够,愈发凑近几分,微烫的呼吸洒在男人脖颈处,看裴行简慢慢动情隐忍的模样。
侍妾狡黠地笑道,“不妨让奴尝尝,看看公子的唇瓣,是否也如面上这般温润。”
裴行简本想呵斥侍妾,脚下的动作却一滑。
长臂拉过,侍妾再次跌到他怀中,两人距离更近,暧昧横生。
侍妾笑的俏丽,“公子这是,忍不住同奴亲热了吗?”
裴行简不拒绝,只言,“若你听话些,未尝不可。”
瞧着他们旁若无人亲昵,扶楹偏头,愈发觉着心烦。
不单是对侍妾一人,更多的是对裴行简。
若他早些发现自己心意,同她退婚,扶楹不可能不应,如今已成定局,却又装出这副样子。
好似,她死皮赖脸攀附一般。
相看那日,她脑子莫不是坏掉了?少女鼓了鼓颊,暗暗地想,不然,她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温润皆是假的,只有虚伪才是真。
待两人走后,扶楹微松了口气。方才,只觉着干冷的空气也满是躁意。
若是问扶楹为何在这儿等着,事情还需从裴夫人说起。
冬日天凉,裴家夫人病了。不久前,遣了贴身婢女来,唤她过去侍疾。
裴家夫人虽不苛责,却也不好相处。若是拒了,届时,定会生起事端,所以扶楹只得过去。
盈玉本跟在扶楹身边,但走的急,披风也忘记带了。小丫头不忍姑娘冻着,便央她在小亭下,赶忙回去取了。
亭檐微翘,鹅毛大雪落在亭面上,天地间,只余这一抹白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四周空寂,少女思绪空了下来,仰面望了会儿无边的雪,眼睛忽然酸涩。
也不知,母亲可还好?
幼时,每每下雪,扶楹总撒娇,央着苏母出去,寻一处干净地方,堆两个雪人。
少女脸颊冻的发红,眸子却清亮,望着母亲,欢喜地道,“母亲,这个小雪人好看吗?”
那时,苏母总会边温婉笑,边拿出帕子,给女儿擦手。
苏母素来怕冷,但瞧扶楹高兴,便未说一句重话,只道,“好看。”
“在母亲心里,我们扶楹是最最好的。”
记忆不深,但情绪刻骨。
少女眼眶发红,忍了忍,终是落下了泪。
寒风冷冽,大雪漫天,站在小亭受冻的,只她一人。
若一生有限,那,这就是结局了吧。
扶楹仰面,忍不住地想。
脚步声渐近,她疑惑了瞬,随即抬眼望去。
未曾想过,竟是裴行砚。
行砚表兄性子冷然,不好相处,往日扶楹总不敢与他对视。
许是雪花阻隔了视线,少女胆子大了些,这次,漫天雪地下,两人视线相接,扶楹未再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