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几乎相抵带来的暧昧气息,郁稚避无可避。
男人只有声调是缓慢的,那筋骨分?明的手臂,青筋虬结,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溺水之人只稍稍揪住了一点儿旁人的衣袖,无法真正?上岸,依旧徘徊在浪涛之间。
入夏之季,临河客栈的另外一边是街市,夜间游人三三俩俩,门?窗紧合,些?许闷热。她身上这一件鹅黄色轻薄纱裙微微凌乱,男人的衣袍却是一丝不苟妥帖穿戴,只被她的手抓出?些?许皱痕,他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完全掌控着她、
“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最后少女啜泣着控诉,软绵的手掌打在他胸膛,只平白增添了几分?意趣、
“不是你要为朕生育子嗣么?怎么又说?朕欺负人了?”
皇帝扔开那玉件,亲自除了自己寝衣衣带。
少女脖间薄汗凉丝丝的,透着她特有的体香,淡淡的茉莉花香,或许是沾染了衣衫的熏香
萧歧:“往后若再讨好朕,求朕放了戚离,朕立即叫人杀了他!”
郁稚:“我没有讨好你。”
萧歧:“那今晚那副衣扣算什么?”
天微微亮时,二人同躺在客栈那张并不果算宽绰的榻上,郁稚趴着,任由男人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背。
郁稚:“我、我是讨好你,可我想求你给?我点银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问朕要银子?”男人嗤之以鼻,“你是出?来玩乐的么?”
郁稚抿了抿唇,不言语了。
昏暗卧房里安静良久,她昏昏欲睡,忽得听见皇帝说?,“你去将?那一副衣扣缝为朕缝好,朕给?你十两银子。”
“你不是说?那一副衣扣廉价,不想要么?”
萧歧:“虽然?廉价,但身为妖后的你头一次说?要为朕缝衣扣,算是稀奇。”
郁稚:“不缝,我也是有骨气的,送出?去的东西被扔了,哪有送第二次的道理。”
“你的骨气值多少银子?”萧歧不屑道,“朕给?你十五两。”
小气死了!!
郁稚坐地起价,“五十两银子,我替你缝好,若是再掉了,我还会帮你缝一次。”少女一双眼眸隐隐含笑,“你看我买的糕点你也都吃了,如?果你给?我五十两,我以后都会多买一份给?你。”
男人垂眸,看着少女妖精似的模样。
“就十五两,若再讨价还价,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郁稚:“你对我怎么这么小气!”
“你不配朕对你大方。”男人反声呛她。
郁稚败下阵来,坐地起价不成功只能妥协,“十五两就十五两,但你得先给?银子。”
早知如?此,当年逃出?宫就多带些?银子。
于是深夜离夫妻二人坐起来点了油灯,郁稚掏出?那两颗小猪模样的白玉衣扣,取来针线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