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摊牌前,他忐忑不安,疑心踌躇,但现在?,那些阴霾一扫而光,他胸腔里的心跳激烈,有个念头徐徐升起,如此让人?心潮澎湃——
江栖悦爱他!
江大小姐是骄傲的,他与她?又何其相似,因为爱意,他难得?自卑胆怯,迟迟不敢正视她?恢复记忆这件事,那她?呢?她?如果不爱他,大可以将离婚协议书砸他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和第一次见面那样,浑身上下写?满了骄矜和任性。
可她?没?有……
那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总有几分爱意。
江栖悦被说中心事,心脏骤然停跳一拍,都?不敢和他对?视,努力板着?一张小脸,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无法骗人?,她?的脸仿若明霞,春光尽数于她?眸中绽放。
闻辛尧一颗心定下,嘴角勾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小狐狸露出了马脚,掉入了猎人?的陷阱。
“那又怎样?”江栖悦羞恼,含羞瞪着?他,只不过耳根通红一片,眼眸清凌凌地泛着?春潮,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
闻辛尧笑起来,上前一步,又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吻她?耳朵,嗓音低哑带笑:“我很高兴,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江栖悦被弄得?有些痒,有些酥麻,在?他怀里哼了哼,十分娇憨。
男人?一向古板无趣,极少有说情?话的时候,更遑论是这种?露骨的甜言蜜语。足以看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江栖悦压了压上翘的唇角,嫩白的指尖戳他的腰腹,很硬,她?知道衣服下的身体?有着?极具爆发力和美感的薄肌,“就算我爱你,你也要好好表现。”
“我爱你。”闻辛尧以告白回应。
江栖悦心脏剧烈跳动,头也有些晕,但架子要摆足:“光说甜言蜜语可不行,你要尊重我,宠我,哄我。”
“我爱你。”闻辛尧含笑重复了一句。
江栖悦脑袋真的晕乎乎了,“你——”
闻辛尧唇角勾了下,清隽的脸上此刻多了丝缱绻柔情?,他深深吻住了她?,呢喃在?两人?唇齿间模糊,但江栖悦听得?很清晰。
“任你差遣,只要你也爱我。”
闻辛尧,我还是喜欢你对……
一番表白下来,江栖悦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仿佛踩在?了云上,心脏跳动的声音剧烈又清晰,脸颊烧红发烫。
她深呼吸,才将热意疏散了一些。
却不料下一秒,闻辛尧弯腰,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眼底带着坏心眼的笑意,声线压得极低:“你?的脸好红。”
他?与她靠的极近,两人呼吸交缠,混着酒的香味,大概是摊牌了的缘故,他?的眼神不复方才的平静克制,多了点稠秾的爱与……占有?欲,他?漆色的眸子如一汪深潭,倒映着一张灿若明霞、精致娇羞的脸,她深深溺在?他?的眸中。
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呼吸潮湿,清风拂面,湖光山色间纠缠荡漾的身影影影绰绰,她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体温又瞬间飙升,比方才还要热烫。
她口干舌燥,嗓音发嗲:“你?再取笑我,我就走了!”
她嘴上如是说,脚下的动作却依然稳稳地定在?原地,也依然在?他?的深情眼波种漂荡。
逃不开,也不想?逃。
吻如期而至,似乎比体温还要烫,仿佛要将人融化。鼻息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激起细细密密的酥麻,江栖悦身体轻轻颤抖起来,灵魂紧密相贴的感觉如此强烈,如此让人神魂颠倒。
她眼睛湿漉漉的,眼尾晕红好似哭过,闻辛尧极爱她的神韵,似娇似嗔,如妩如媚,平时高贵冷艳的时候,像个不容侵犯、高不可攀的女王,情、动时又好似神话?中勾人心魄、祸国殃民的狐妖。
剧烈的反差总是让人沉溺其中。闻辛尧偏爱这种反差,因为只有?他?能窥见?这独一无二的春色,她是独属于他?的小狐狸。
他?心潮澎湃,多年来平静的心湖此刻涟漪四起,滋生出从?未有?过的欲。他?变得那样陌生,但又那样令他?满足。仿佛心底一直缺失的某个地方终于被?填满,美满到溢出来。
他?吻得深,江栖悦有?些喘不过气来,鼻腔软软地哼了哼,娇憨得不像话?。
闻辛尧缓了缓鼻息,分开,因为勾缠太过,分开时,两人的唇上拉出一条晶莹的银丝。闻辛尧抬起冷白嶙峋的长指,拇指指腹轻揩去那条湿痕。
江栖悦脸烧得慌,几乎不敢看他?,白皙的手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将脸埋进?他?的胸前,任凭闻辛尧怎么哄都不出来,哼哼唧唧地不抬头,好像个鸵鸟。
闻辛尧唇角微勾,蓦地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偌大而辽阔的庄园内响起一道女孩儿的惊呼声。
他?意气风发,抱着她,步子依然迈得又快又稳,大步流星地将人抱回了房子里,江栖悦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因为提前得了吩咐,庄园内一应都准备好了,窗明几净,空气里带着兰花香的空气清新剂香味,仔细闻,还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这栋房子的布局很简单,一切极简,整个第一层都没有?设立封闭的墙体,玄关客厅餐厅琴房一体化,所以布局几乎称得上是一览无余。
她一眼就看到了餐厅长桌上摆放的餐盘。
婚礼上没怎么吃东西,如今一看到食物,胃就立马条件反射,开始觉得饥饿,她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她下来。闻辛尧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