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就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早知有?今天,当初把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立刻……不,马上掐死你!”
看着卢清荷几近咆哮的癫狂模样,似乎真的觉得自己?会杀了她。
南平的眼底莫名闪过一丝悲凉,她握拳克制,告诉自己?,天底下本就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真心爱自己?的孩子,她生下来,并?没有?错,错的是生下她却不负责任的父母亲。
“把她带走?。”她淡漠道,眼底再无一丝波澜。
“是。”下属们恭声应下。
卢清荷被压着往门外走?,看着南平对于她的责怪,似乎真的不为所动,终于开始慌了,转而?哭泣认错,“南平……南平!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应该那么说你,妈妈知道错了,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吧!妈妈绝不会再帮着外人来笼络你了,求你了……你就看在你弟弟还年幼的份上,别赶走?妈妈……”
“南平……南平……”
卢清荷最终被带上了门外的车,车门一关,哭喊声瞬间淹没在车内,透不出一丝余量。
世界终于安静了,可是南平的心口的那个空隙,却再也无法愈合。
尽管她很想承认,自己?并?不想要那点廉价的母爱,可当听到对方口中吐露的恶语时?,她仿佛又变成了当初追着车子求她别抛下自己?的落魄少女,抑或是幼时?对母亲感到憧憬却只能趴在门缝偷看她一举一动的幼小女童。
卢清荷不爱她,她从小就知道。
她情愿相信钟白鹤,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她甚至不爱程温韦,她只爱权势,爱能继承权势的‘儿子’。
不过,不要紧。
她长大了,她不再需要这种‘廉价’的母爱了。
…
傍晚
程温韦急急忙忙回到程家,上了二楼,就直奔书房而?去。
他推开门,怒气冲冲的走?到办公桌前,质问道:“你为什么把你母亲送到江汉别庄去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南平放下手中的笔,抬眸凝视他,“自然是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她眉梢轻挑,反问道:“怎么,难道父亲也想去那里吗?那我倒是可以送您过去陪陪母亲。”
“你们就在那里终老,有?佣人看护,景色又宜人,也是很清闲的,不是吗?”
“你!你你你,你简直忤逆不孝!”程温韦愤然的指着她,脸都气得涨红起来。
“父亲说错了,忤逆不孝的人是卢清荷。您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出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暂时?不太想看到您这张脸呢。”南平微微勾唇,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程温韦竟然有?一瞬间对她幽深冷寂的眼神感觉到惶恐,这个认知让他无法接受,他霎时?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怨气,伸长手就想扇她一个耳光。
却被南平抓住手腕,“父亲这是想教?训我?”
气压骤然变低,程温韦察觉到不对,立马收回了手,冷哼一声,“你是翅膀硬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参与?竞选,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南平忽然笑了,夫妻两不愧是夫妻,说出来的话都大差不差。
“父亲的这些埋怨就留给母亲听吧。”
说完,她摁了一下座机上的金色按钮,沈裕川便立马带人出现?在了书房门口,他们打开门,把程温韦压了出去。
因天色太晚,出行若是吵闹,很容易吸引人注意?,沈裕川在程温韦破口大骂的时?候,掏出怀里的小容器,扭开盖子放在程温韦鼻下,只需要那么轻轻一呼吸,人便晕了过去。
“送去江汉吧,他们如此恩爱,自然也要白头偕老才是。”
“是,小姐。”
…
翌日
沈裕川带着他刚刚查到的资料,从安盛直径去了程家,现?在他们几乎都在程家二楼的书房议事。
“小姐,你交代我查的东西,有?进?展了。”沈裕川说着,立马把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南平接过,低头翻阅起来。
上面写?着钟白鹤经常光顾一家精神病院,特意?让院长多?关照一间病房的一名病人,那个病人与?他关系匪浅,是他的姑姑。
而?巧合是,她姑姑同房的另一个病友,竟然是赵美芝。
南平眉头动了动,心下觉得有?几分怪异,却不知缘由出自哪里。毕竟赵美芝跟钟白鹤并?不认识,甚至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钟白鹤每周都会去这个医院去看他姑姑,应当是很在乎她的。”沈裕川分析道。
“我记得他自幼在京城待,后?面回了江棱没有?多?久便出了国,他姑姑年纪大他这么多?,都未曾好?好?相处过,你觉得会姑侄感情会如此深厚吗?”南平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倒是,他姑姑这个人以前是江棱的风云人物,据说是为了一个外人,背叛了家族,才被家族除名。
把钟老都气病倒了,所以钟白莘对她非常的厌恶,也不喜钟白鹤去探望。每次钟白鹤去那里,都装扮的很低调。”沈裕川如是说道。
南平凝神思绪片刻,吩咐道:“你让人去查查赵美芝是怎么到这个医院的。”她依稀记得,陆高鹤死后?,赵美芝便被陆高鹤的父亲看护起来了,为得就是防止她发疯报复长子陆远清,毕竟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是,我马上让人去查。”沈裕川点头道。
上一世钟白鹤根本与?南平没有?任何?交集,并?且天妒英才,寿命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