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娇肉贵,树枝粗糙,顿时给她添了不少伤口。
傅馨痛得尖叫起来,指着淮月大喊,“我要杀了你!”
瞿氏几乎想要拽着淮月逃跑,又不能真的撇下叠罗汉的主仆三个。
正此时,就听见有人不疾不徐的开口,“她若真有个什么好歹,我第一时间将你送交官府。”
瞿氏听声先是一喜,随即觉得头更疼了些。
傅恣缓步走来,上下打量了淮月一眼,似在确定她无事。
傅馨此时才挣扎着从树丛里站起身来,云鬓蓬乱,珠钗歪斜,衣衫脏污,十分狼狈。
奇怪的是,在见到傅恣之后,傅馨反倒冷静了几分。
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的几下,竟有几分要落泪的意思。
“我难道连个下人都打不得了?你看看我被她糟践成什么样子!我到底是你长姐!”
傅恣露出个微微讶异的神色来,笑道:“长姐?”
只这样两个字,充满了讥讽和冷嘲。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对淮月和瞿氏道:“我送你们出去。”
瞿氏忙不迭的应了,拉着淮月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墨言今日没在,傅恣竟亲自驾马车送她们二人。
瞿氏惶恐之余也不再推脱,只是在车厢中还是坐立不安,道:“这叫个什么事儿!”
姚家先到,瞿氏下了马车,再三叮嘱淮月后日来吃饭。
傅恣依旧驾马车,两人一路无话,路走了大半,才听傅恣道:“傅馨从小倨傲,目中无人,没想到她今日会拿你出气。你没事吧。”
淮月摇了摇头,又意识到傅恣看不见,道:“没事。这不是让她自己把气都吃回去了吗?”
她觉得纪如笺身上谜团太多,连带着傅恣也显得云山雾罩。
“大娘子送了我一套宅子,你晓得这件事吗?”
淮月也只是试探一问,没想到傅恣很快道:“嗯。”
他顿了顿,又道:“你不是给银子了吗?”
“你们姐弟怎么说辞都一样。”淮月一时口误说错了,马车不知是碾到什么,大大的颠了一下。
淮月一晃,脑袋磕在车厢上,出一声‘咚’的脆响,嘴里的‘叔嫂’二字,让她差点咬了舌头。
“你没事吧。”傅恣稳住马车,问。
淮月昏头昏脑的,捂着脑袋道:“没事。”又问,“是大娘子托你办的?”
“不是。”傅恣声音沉沉,道:“自阿兄将你堂妹错认成你之后,阿嫂就在外头培养了些人手。”
淮月有些意外,想了想道:“大娘子在外头的事情你既知道的这样清楚,那将军定然也是了如指掌?”
傅恣又沉默了一会,才道:“是,阿兄他一直都很清楚。”
马车停下,淮月一掀扯车帘,现眼前是自己新置的宅院,觑了傅恣一眼,道:“你连地儿都摸清楚了?”
傅恣一扬手,将绳圈套在下马石上,对淮月道:“不请我进去吃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