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自己也要行礼,赵风华连忙将她扶起,道:“阿姐唤我竹辛就好,凤华只是封号罢了。”
她说着不忘偷瞥海云,海云呆若木鸡的站着,只剩满脸的呆滞。
淮月觉得弟弟有点可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问赵风华,“郡主吃过了吗?”
赵竹辛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今日是初一,府里茹素,我最讨厌香菇,偏偏今日陪祖母用膳,一桌子的香菇!我就吃了点白粥。”
“那我给郡主煮碗面去,咸齑黄鱼面,云桃的特色。”
赵竹辛咬唇点点头,淮月让门开着,又使阿荔和阿葡站远些,能瞧得见,却听不见。
淮月走后,海云被那一句‘问郡主安’而震出躯体的魂魄缓慢的归了位,他木木的看着赵风华,不说话。
赵竹辛很是忐忑,直接拆掉了头上的冠。
黑如瀑而下,又似乌云委地。
海云猛地移开视线,“啊!”他扭到了脖子。
“没,没事吧。”赵竹辛要帮他揉脖子,海云连忙退开,又不慎踢到椅子,大拇指钻心的疼。
他又捂脖子又捧脚,不出意外的摔了个四仰八叉,十分狼狈。
赵竹辛想起他昨日的风光模样,再看此时的窘迫,觉得又心疼又好笑。
“你还笑话我?!耍了我这样久!”海云爬起身,挪到椅子上坐定,道:“陆席他们都知道你是女娘吧!难怪那次我说请大家去泡澡堂子,去请你的时候他们个个表情古怪,知道我吃了你两个巴掌,他们笑得牙都掉了!”
他愤愤的说着,又觉得十分委屈。
“你就知道欺负我一个!”
赵竹辛道:“难道你要我欺负别人去?”
海云一时语塞,细想想,赵竹辛的确没欺负过别人,起初海云还以为她是针对自己,后来又以为是她脾性古怪,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是个女娘。
“圣上为何会下一道赐婚旨意?”
赵竹辛的脸‘噌’一下就红了,别别扭扭的道:“不知道!你要是不乐意,我让父王求圣上收回成命。”
她总不能说是她让平王去求来的吧!
“胡说什么,圣旨怎能朝令夕改?你不怕圣上对你父王有所芥蒂?”海云立刻道。
这话非亲近之人不能说,赵竹辛这点还是很敏锐的,她心情顿时大好。
一碗咸齑黄鱼面后,赵竹辛心里更是半点不安都没有了,她歪头对海云道:“我之后恐不能同你见面了。”
海云脱口而出,“为何?”
赵竹辛站到他身前,弯腰凑近他,这举动大胆,说话时,她却又难言羞涩的移开视线,轻轻留下一句,“绣嫁妆!”
海云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在梦中般不真切。
“如何?”淮月问他。
海云捂脸,道:“阿姐怎么也欺负我,你也不同我讲?”
“我也难以开口。”淮月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待如何?”
海云抿抿嘴,有点不自在的道:“总比盲婚哑嫁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