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自有决断。”
萧雍暗自叹息:“慵之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陈道止适时闭嘴,并不敢辩白。
萧雍就自己说:“我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盯着北宫,盯着孤手里的这点东西。又有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
李令俞是饵,能钓上来大鱼。
“圣人不可动气,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陈道止说完,又觉得可惜,那样伶俐的一个孩子。
萧雍说:“改日让润意进来我看看,也算是给李令俞的一些恩宠。让她替孤受苦了。”
陈道止听着这才心里放下心,而怀里的折扇至始至终没有拿出来。
等他出了北宫,就听说前朝陛下头痛之疾又严重了。
李令俞的罪名被罗列出来了:私自接触人犯,扰乱朝纲,以下媚上……
佞臣之言,本就是萧诵为警告她说的,如今被坐实,难免有些荒诞。
谢鹏程杀李令俞的心思实在是迫切,但碍于陛下生病,暂时按捺住了。
裴虞再上值,已是精神抖擞,逢人就笑。
第二日他去东宫赴约,永康公主和他同岁,但因定亲的驸马在婚前病逝,皇家觉得不吉利,永康公主恼了人,誓没有眼缘不肯再嫁。
母亲为他亲事操心很多,他其实无所谓,并没有遇见过心仪的小娘子,如今入了眼的,确实不能说的。
等进了东宫,宫娥领路,他随性慢走,并不张望,等进了殿,才知太子也在。
太子这些时日显然心情极好,见他来十分开怀道:“景宜来了?快坐。”
裴虞见太子妃进来,起身行礼,太子不在意说:“景宜不必虚礼,今日痛快,咱们小酌几杯。”
裴虞见太子心情好,也默认了。
太子的侧妃和姬妾俱全。但东宫至今没有子嗣,这也是裴元莺处处小心的原因,但太子对她非常爱重,并无其他特别宠爱的女人,侧妃和姬妾倒是没人敢寻她不痛快。
裴元莺说:“今日永康公主会来,殿下可别喝多了。”
见太子如此心情,就知陛下不是真的头疼。
太子难得心情舒畅,笑说:“元婉性情骄傲,你们姑嫂慢慢聊吧。我和景宜许久没有见了。今日定要畅快一场。”
裴虞见裴元莺暗暗看自己,用眼神安抚她。
裴元莺和萧元婉同年而生,皇家为了赏赐裴家,陛下给元莺赐名,和永康公主情同姐妹,而后定下元莺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