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陵一边给皇帝请安一边偷偷观察他的手法,暗暗点头,觉得这徒弟可以收。
所以皇帝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沈应时,他也胸有成竹地向皇帝点头。
“只需找个手法娴熟的老大夫学了我的穴针,虽然有些赶鸭子上架,但有我在一旁指点他施针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差错。”
“你可有把握。”霍祁追问。
唐陵坦言:“没有多少,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霍祁紧紧盯着他,视线从他的脸上看到他受伤的手,最后落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应脸上,心中不忍了又不忍,最后还是决心一试。
他握紧沈应的手:“你若能救成他,朕重重有赏。”
至于这老大夫的人选……
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为沈应扎针稳定病情的钱大夫。钱大夫差点手一抖扎错穴位——激动的。他对这唐家穴针可谓是好奇已久,可惜这是唐家绝技,向来不对外传。
如今有个机会能让他学习这唐家穴针,如何让他不激动。钱大夫扎完这一轮,立即擦干净手摩拳擦掌,问唐陵:“小唐大夫,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唐陵点头,小心翼翼向霍祁看了一眼,问自己现在可不可以动作。
霍祁挥手示意他随意。
唐陵起身理正衣冠,坐到桌前倒了杯茶放到桌面上,抬手向钱大夫示意。
“那就拜师吧。”
钱大夫僵住,觉得眼前小孩在戏耍自己。
“老朽不知唐大夫这是何意。”
“穴针乃我唐家不传之秘,你学我穴针,难道不该拜我为师,在我唐家祖师爷面前立誓从此便是我唐家学徒,绝不会将此穴针外传。”
唐陵双目圆鼓,要不是为了救人,他才不会随意将这家族秘术教给旁人。
唐陵自己都是在极大的挣扎以后,在许州和来京城的路上,捶着胸口对唐家祖先号啕大哭过几回,才下定的决心。
这人不立马感激涕零,跪地叫师父,在这里犹豫个什么劲。
“不、不外传自然可以。”钱大夫面色难看,“但、但我年纪这么一大把又怎么可以拜你一个黄口小儿当师父,何况……何况……还要做你唐家学徒?我师父带我恩重如山,我怎可抛弃师门,另入他门?不可!不可!”
钱大夫连连摆手后退。
霍祁插嘴问道:“若是朕下旨也不可吗?”
“陛下——”
霍祁看出钱大夫的为难,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不愿意多加为难,一边派人去叫太医院的太医,一边向唐陵打着商量。
“他不愿意拜你为师,朕拜你为师行吗?你把穴针传给朕,朕再传给他。”
“……”唐陵要不是看他是个皇帝,真想啐他一脸。“陛下有这份心思,唐家自然荣幸之至,只是……这穴针难习,陛下于医术一道上看上去也没什么基础,只怕没个七八年是学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