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庸点了点头:“写这词,就是为了拉拢一个商业伙伴,现在第一步已经成功迈出去。”
旋即将与暖玉阁的合作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与柳含烟听。
夫妻之间讲究坦诚,除了穿越这个最大的秘密外,其他事情,陈庸都不会隐瞒柳含烟。
“赛花会么?”柳含烟手指轻轻的敲着下巴,模样甚是俏皮,“昨晚我与人聊天时,她们提到过这个。”
陈庸好奇心起:“哦?说来听听。”
柳含烟道:“其实很简单,花魁选出来就是挣钱的。谁能拉到更多的人砸钱支持,谁就能赢。”
“但这其中的门道,妾身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赛花会最初三天,都是暖场,各家勾栏派出来的姑娘,水平也一般,但这也是她们难得的露脸机会。所以这些姑娘会使出浑身解数,给自己争取更多的人气。等到赛花会结束,总会有那么几个恩客记住她们的面庞,而这些恩客,也将成为这些姑娘日后的钱财来源。”
“最后两天是赛花会的重头戏,尤其是晚上,会在秦雅河两侧举行大型的表演会。知府大人以及诸多的社会名流都会到场。再加上本次赛花会又正好与南山诗会重合,所以今年尤其热闹。按照前三天的成绩,每个勾栏都会有那么两三名女子进入最后的比拼,通过各种才艺展示,选出四大行,然后再选出最后的花魁。”
“若是想支持心仪的姑娘,就买花赠送,听说上一届有人一口气送出两万朵花,可是哪有两万多真花可以送,所以这个花只是一个象征。官府负责定制这种花,然后从里面征收税费,光这一项收入,每届的赛花会都能给广陵府带来差不多十万贯的收入。”
陈庸听得啧啧称奇。
大燕朝是一个很割裂的社会,穷人吃不饱穿不暖,有钱人却能为了勾栏的女子一掷千金,朝廷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聚会征收高额利息,同样挣得盆满锅满。
难怪朝廷中那些官员不喜欢打仗,毕竟几百万贯的岁贡听上去很多,可一个赛花会就能挣十万贯,大燕朝十八路共计四十四个州府,每个州府都会举办赛花会,光这一个项目,就能把岁贡填满。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岁贡的钱大部分都来自农民,赛花会等项目获得的利润,很多都进入了私人的腰包。
于是底层不堪重负,高层夜夜笙歌。
“相公,你脸色怎么变得好难看?”柳含烟说完,注意到陈庸的脸色有些怪。
陈庸长长的吐了口气:“没什么,就是听完后,觉得有些荒诞。”
“妾身也觉得荒诞,可事实就是如此,也没法改变。”柳含烟感慨的说道。
陈庸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
“我一个穷酸书生,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什么用。”
“娘子,吃饱了吗?咱们出去转转。”
柳含烟点了点头。
小俩口换好了衣服,把无聊的都快要霉的陈小刀叫上,一行三人出门逛街。
庄三木带着另外两个老兵,默默的跟在几人身后,暗中保护。
今天是赛花会开启的日子,广陵府的勾栏从中午时分就开门迎客,为了推销自家,酒水打折,零食免费,更有甚者直接在门口搭个台子,让楼中女子在台上表演才艺,以此吸引顾客。
街道两侧更是多了许多的小吃摊,陈小刀化身饕餮,到一个摊子就要吃一点东西,陈庸也不知道他的肚子怎么就能装下那么多东西,不撑得慌吗?
“你能别吃了吗?”见陈小刀又要了一碗汤圆,陈庸都忍不住出言劝阻:“不是不让你吃,我是怕你吃多了积食。”
陈小刀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的庸哥儿,这才多少东西,我肚皮大得很呢。”
“咦?那不是绿绒姑娘么?怎么跟人吵起来啦。”
“哎呀,绿绒姑娘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