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沉默了片刻,盯着我看,微微眯起了眼睛。“但你来了。”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能做出些什么。”我说:“其实我是个神秘主义者吧。”
“还有机会啊。”他说:“你能做到。”
“我想没有了。”我说。
“阿月,你对我不满意吗?”
我又怎么能不给他否定的答案:“你做得还不够。比如同和尚连手,封印了悟。对于这件事,我就很不满意。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大概是星浆体同化失败那阵吧。
费奥多尔脸上露出的,是欣喜,还有忍不住泄露出的狂乱与扭曲。
“阿月,阿月,”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很冰,“从前我爱你,现在我对你,只有尊敬。”
“你会忘记的。”我说:“不论是爱,还是敬。”
97
我发动过两次属于我的术式。
第一次是在罗马。
我忘记了自己能使用术式,这就是用了术式的代价。
纵使如此,还是有记忆残留。
日记本上的内容就是最好的见证。
第二次,就是现在。
缘早就做好了准备,所需的都备齐了。
费奥多尔瞪大了眼睛,但不待他吐出一个字,一切就结束了。
98
“小月啊,你就去东京看看吧。”祖母端坐在主位上,耐心劝道:“我年纪也大了,实在不想见到孩子们出什么闪失。”
五条望月没有说话,望着院中的绿意盎然,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烫嘴。
于是拧眉,将它重重放下。
成人礼刚过去,家里就好似她明日就要死了似的,着急安排她相亲,想让她在死之前也将别人家的孩子变成鳏夫。
从第一位相亲对象,就可见家人这份急迫。
五条望月不疾不徐,和念诗似的念道:“知道你们安排我和禅院家的不孝子见面,悟知道都得气厥过去。”
“啊呀,那是,”祖母红了红脸,“那是放错了的,不是都与你解释清楚了,就算见了肯定也是他入赘——”
“入什么赘?”一听就是撒谎,五条望月站起身:“爸爸算得可真好。之前答应了不干涉我的婚恋,现在又派了您来。祖母,您说,男人可不都是讨厌鬼嘛。”
为了哄她,祖母连连称是。
五条望月笑了一声。
在足够长,但又不至于太短的寂静后,她开了口:“要我去东京也不是不行。”
“好,祖母以后再不安排啦。”祖母安抚她,又叹道:“我也老啦,听到天元大人交给悟任务,我这颗心啊始终放不下来。小月,你就帮祖母这一回,去东京看看。还是说,你就想祖母提心吊胆?”
人上了年纪,越会撒娇。
五条望月说:“那您还得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