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连她的梦境也不愿再踏足。
所有人都觉得，那场事故之后，以往把训练当饭吃的李营长一蹶不振了。
她现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并且时不时就会看到一帘叶云凛的影子引着她走过去，追上后却又空无一人。
为此，无数次的演习与训练都让这一个人耽误了。
但上面的领导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一根好苗子，直到某次任务，战场上失神的李雪晴被人射穿了右手的手腕。
她再也握不住枪了。
办公室里的一群老人吵吵嚷嚷，为她的伤残抚恤金争执不休。
毕竟她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受的伤，没有连累其他战友就已经是万幸了。
直到何副司令走进来，冷冷地问道：“她这几个晴，被记了多少次过？”
其他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既然这样，李雪晴同志因自己的严重失误负伤，任务状态下走神，这笔钱就当你缴的罚款了。”
李雪晴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对着何副司令鞠了一躬，很长时间都没有直起腰。
何副司令却不愿意受她这一礼，背过身不去看她。
李雪晴离开了。
她的退役申请很快被通过，医院也为她签下了安东综合征的诊断书。
李雪晴拒绝了治疗，只有在这样的病症所产生的幻觉下，她才能再次见到叶云凛。
她收拾了东西，带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回到了叶云凛那套房子。
不对，这是她和云凛的家。
空荡荡的房子里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叶云凛离开前将这里收拾得格外干净，她的衣服还整齐地叠在衣柜里。
他自己的衣服却只剩下了那么几件，都是几年前李雪晴送给他的。
那些点缀着细碎钻石的演出服被随意地堆在储物间，不名贵、也没那么漂亮的衣服那些倒是全都仔细护理过。
李雪晴知道叶云凛不喜欢假手于人。
她站立在衣柜门口，二十几年来未曾落下的眼泪串珠一般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