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知道他是故意挑衅,毫无惧色,径直走到那只身中两箭的兔子跟前,只瞄了一眼,指着其中一支箭问顾时与:
“请问睿世子,这支箭是不是您的?”
顾时与点头:“正是,我的箭乃是黑羽。”
“那成败就显而易见了。”
“此话怎讲?”
“这只兔子身中两箭,一箭射中的是它的前腿,而睿世子的黑羽箭正中它的脏腑要害,是它毙命的主因。所以说,睿世子更胜一筹。”
顾弦之轻嗤:“分明是世宁公子的箭先而至。”
“战场杀敌,是按割敌论战功,狩猎当如是,造不成致命伤害便不作数。”
一句话,反驳得顾弦之哑口无言。
有了温酒带头,其他女娘才敢出声附和:“温姑娘所言极是,的确是睿世子技高一筹。”
顾弦之等人理亏,开始胡搅蛮缠:“那顶多算是打个平手。你不能因为他送了你一颗东珠,就如此讨好于他吧?还是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
顾时与眸光一厉,突然拔剑,剑指顾弦之:“我敬你为长,你们欺我辱我,我都可以忍。但是休要信口开河,无端诋毁人家女儿家的清誉!否则,我绝不客气!”
这凛然一剑,气势如虹,杀气腾腾,直接将周围的人全都震慑住了。
沈扶摇更是被他这一身突如其来的霸气迷得神魂颠倒。
顾弦之有些吃惊,他们这群人平日里有所依仗,捉弄顾时与乃是家常便饭。
他多是忍气吞声,何曾这样威风过?
色厉内荏地呵斥:“好你个顾时与,好大的胆子!你是要与我们大家为敌吗?”
顾时与手中的三尺青锋毫无退缩之意,缓缓扫过四周,一改往日温润儒雅,面罩寒霜,眸中多了睥睨一切的傲然。
“既然做不成兄弟,多几个敌人又何妨?”
四周顿时剑拔弩张,虚张声势地拔剑相向,谁也不肯相让。
“顾督主来了!”
人群里突然有人说话,除了顾时与手中的剑,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收剑入鞘,不敢造次。
温酒扭脸,果真见一袭锦衣蟒袍的顾长晏从行宫里负手而出,径直朝着这里走过来,如闲庭信步,步态从容,不急不缓。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喧哗,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顾世宁第一个上前,恶人先告状:“督主大人来得正好,我大哥竟然敢持剑伤人,挟持弦世子,简直太目中无人。”
顾长晏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顾时与跟前,淡淡地看一眼他手中的剑:
“年少气盛,持剑伤人,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就不怕惊动了皇上吗?”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如同长辈教训黄口小儿一般。
顾时与抿抿薄唇,不甘心地收了长剑。
顾长晏又望向顾弦之:“皇上适才还在本督面前提起世子你,说上次训斥你过于严厉,也是恨铁不成钢。”
顾弦之一改适才的狂妄气焰,皮笑肉不笑:“这还要多谢督主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
“那弦世子可不能打本督的脸啊。”
“那是自然,今日若非督主大人说情,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改日再请督主大人吃酒致谢。”
回身招呼众多狐朋狗友:“撤!”
一群人顿时呼啦啦地全都散了。
顾时与抿抿薄唇,上前向着顾长晏致谢:“多亏九千岁解围,否则今日闹将起来,惊动皇上,本世子的确吃罪不起。”
顾长晏淡淡地道:“睿世子不必客气,本督也只是受贵妃娘娘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