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温酒心里其实也有点七上八下。毕竟,前世里,最终的结果,真凶就是这个屠夫。
假如顾时与回禀皇帝,最终的调查结果,仍旧还是如此,纯粹就是费力不讨好。
但是人命关天,自己适才的调查又印证了仇先生的推测。
于是十分笃定地道:“我信任仇先生。”
顾时与不假思索:“那我信任温姑娘。只是对于这凶手我一无所知,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温酒冲着他深施一礼:“温酒正有一事相求,想求睿世子出面,释放仇先生,他可以助世子一臂之力。”
顾时与一口答应下来:“那事不宜迟,稳妥起见,趁现在宫中还未宫禁,我立即进宫,但皇上能否应允,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温酒略一犹豫:“那我在茶楼等你消息。”
反正一会儿回府,少不了一通训斥,那就索性再晚一会儿。
顾时与不放心,送她到闹市之上,这才骑马直奔皇宫。
温酒返回茶楼等候消息。恭王府的车夫早已经气急败坏地离开。
一直到宵禁,茶楼已经打烊,街上才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顾时与一路寻过来,看到茶楼招牌与亮着的灯笼,立即翻身下马,手提马鞭入内。
温酒已经迎上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顾时与有些灰心丧气:“对不起,怕是要让温姑娘失望了。”
温酒一愣:“皇上不答应?”
顾时与点头:“京兆府尹与顾弦之已经将罪证还有那人签字画押的口供递呈皇上过目。
皇上说仇先生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并不相信。说既然真凶已经抓到,就可以平息民愤,以儆效尤,何必多此一举?”
“缉拿凶手是为了替死者讨回公道,不只是为了平息民愤。”温酒心里不平:“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那两个无辜少女遇害吗?”
顾弦之安慰道:“你放心,即便皇上不允许此案撤回重审,我也不会就此罢休。
待明日我吩咐府上几个侍卫,轮流到下一个凶手行凶的地点巡逻,争取能将真凶一举抓获。只是这屠户,我是实在无能为力。”
温酒也无可奈何,没有皇帝的命令,自己压根就无法了解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详情,与具体线索,更遑论是查案。
更何况,自己现如今,自身都难保。
天色已经太晚,温酒只能先回御史府。
顾时与十分不放心,亲自将她送到御史府门口,方才返回。
她失踪半天,深更半夜方回,沈氏还没有歇下,正添油加醋地向着温御史告状。
见到她回来,温御史不悦地喝问:“这么半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去看我母亲。”温酒淡淡地道。
一句话,就令温御史冷硬的心化成了水。
刚想脱口而出的叱骂也全都咽了回去,无奈地摆摆手:
“你若是觉得在屋子里闷,明日我叫人送你去庄子里玩几日。”
“我不想去。”温酒一口回绝:“我不能丢下仇先生,不管不顾地离开。”
不提起此事还好,一说起来,温御史火气又冒了上来。
“假如你母亲还在世,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如此任性,与那姓仇的勾缠不清。
父亲都是为了你好,此事由不得你,回去便收拾东西,明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