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院正字斟句酌:“世子过于劳累,体力透支,所以最好能修身养性,固本培元,不要过于贪恋男女之欢。”
顾弦之的心立即就沉了下去,仍旧难以置信:“也就是说,我肾虚?”
院正轻咳,尽量说得委婉一些:“的确有点纵欲过度。”
顾弦之看他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知道是有所保留,干脆直白地问:“那你看我还能否有子嗣?”
院正犹豫了一下:“这个也不太好说。”
顾弦之脑子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就连院正什么时候告辞离开的,也没有注意。
难怪,前世里,温酒对自己嘘寒问暖,几乎百依百顺,唯独在床笫之间,总是推三阻四。而且还忤逆母亲,不肯给自己多纳妾室。
若非如此,自己可能也不会与温梨旧情复燃。
不对!温梨腹中分明曾有过自己的骨肉啊!
难道,难道,孩子真不是自己的?
俗话说,疑邻盗斧,埋下这棵怀疑的苗子,顾弦之回忆起前世,心里就有了越来越多的质疑。
温酒与自己在猎场的肌肤之亲是温梨算计的。
温酒与仇先生通奸也是温梨算计的。
今日朗逸误打误撞被带来恭王府,温酒更是第一个风风火火地找过来。她怎么会舍得将朗逸丢弃呢?
结果到最后,真正背叛自己的,竟然是温梨。
前世自己所看到的,所以为的,难道都是假的?
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啊。
街上。
温酒追上已经打马先行一步的顾长晏。
顾长晏一手握缰,一手搂着小朗逸,后背笔挺如松,宽大的披风裹着怀里的朗逸,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
两人骑着马一边走,还一边聊得火热。
“你大姑平日里也这么凶吗?”
小朗逸认真点头:“她只敢对我凶,欺负我小。”
“本督瞧着也是。”
“她就不敢跟你凶。”
“因为他们都怕我。”
“他们为什么怕你?”
“因为我会吃小孩。尤其是像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孩儿,一口一个。”
温朗逸“咯咯”地笑:“你这么凶,我姑姑怕不怕你?”
“怕。”
“那你能不能管管我姑姑,让她以后别欺负我?”
“可以。”
小朗逸再次叽叽咯咯地笑,像只小母鸡。
“那你以后能不能经常来我家?”
顾长晏一口回绝了:“不能,今天是你二姑出嫁,本督才出宫前来贺喜。”
小朗逸一本正经叹气:“我要是能多几个姑姑就好了。”
顾长晏好心提醒:“你刚才还嫌你姑姑欺负你。”
“嫁出去不就好了?”小朗逸认真地跟温御史商量:“我大姑姑什么时候才能出嫁?”
“那也要有人娶,才能嫁得出去啊。”
小朗逸满脸失望,低头搜肠刮肚。
然后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语出惊人:“要不叔叔你行行好,把我姑姑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