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刘妈妈也没了顾虑,放心回去招呼宾客了。
叶绾姝领着春红、杏桃在回往暮苍斋的路上,果然瞧见了有陌生男人鬼鬼祟祟的藏在暮苍斋附近。
只是那人警觉性颇高,察觉到被人发现,就立刻销声匿迹了。
“姑娘,奴婢今日瞧见的就是那厮。”
杏桃凑到她身边,小声询问:“可要奴婢禀过老爷,快些将人抓住?”
叶绾姝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府里的小厮,便是将人拿住也安不出什么罪名来。
毕竟今日府里宾客众多,安插人在内院附近戒备些也属正常。
倘若真想对自己不轨,叶绾姝思来想去,倒不像是周茹和祁王的手笔,毕竟这太刺眼了,恐怕和季宁溪脱不开干系。
只有她才能干出这种蠢事。
回到暮苍斋里,叶绾姝坐在茶几边,一边品着茶,一边凝神思索。
父亲和周姨娘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邀祁王父女入府,摆明是结定了这门亲事,不管周姨娘会不会耍什么小心思,但季宁溪定然是按耐不住的。
院外那小厮指不定就是她安插来陷害自己的。
“春红、杏桃,不管今日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得离开临安城。”
叶绾姝取出五百两银票塞到春红手里:“你们今夜设法先离开季家,到城外石陀驿住下来,等我去与你们汇合。”
闻言,春红、杏桃露出满脸忧虑:“姑娘您准备做什么?奴婢们就算死也会跟着您一起。”
“哪有那么严重。”,叶绾姝解释道:“我们分头出去容易些。”
这季家对她来说终究是陌生的,院里的那些小厮可没人真正敬着她,今夜父亲怕是会酩酊大醉,若是出了差池,只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杏桃反应灵敏,立刻道:“姑娘,那咱们接下来是要去何处,石陀驿并非回潼阳的路呀?”
叶绾姝抿了抿唇:“去越州吧。”
她本也没打算回潼阳。
她的手帕交前两年嫁去了越州,前世嫁入国公府后早年间尚有书信往来,后来不知怎的就断了联系,算起来已有两世未见过她,如今得了自由好歹先去看看她。
春红却甚是不放心,先前在国公府就让姑娘受了苦,现在看到姑娘回到季家仍被老爷算计,她这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
好歹是被老夫人娇宠着养到大的,哪能看到姑娘受这么多委屈。
“姑娘,不如让杏桃先出城吧,奴婢陪着您,就算真遇上危险,奴婢也能先替您探探路。”
春红跪在地上,一脸恳切的语气,让叶绾姝心头不觉一酸。
前世这妮子嫁人后得知自己被顾庭琛冷落,怀着身孕到青楼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害得腹中胎儿流了产,此后在夫家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这辈子怎能让她再跟着自己受累。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我自有我的安排。”
扫了眼屋子里的赏赐,叶绾姝沉声道:“也无需惦记这些身外之物,外祖母留下的家产够咱们挥霍一辈子了,你们只需记住,一定要顺利到达越州。”
话音刚落,忽见季宁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