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细胞在大脑里飞运行，最后得出这个结论反馈在颜宛晴的大脑里，她的脑子立刻当机，全是空白。
病房里只剩下了仪器的滴滴声，和两人平静与不平静的呼吸声。
呼吸平静的依旧是管弈，仿佛刚刚只是说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
不平静的当然是颜宛晴，仿佛刚刚被一个惊涛骇浪打翻了头。
半晌，颜宛晴这才想起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眼睛慌乱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飘忽不定。
“管……管弈，呵呵，你刚刚开玩笑的吧，我们……”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嗯？”
颜宛晴眸子一颤，管弈就在她面前，可是她却觉得不够真切，似乎她醒来之后看到的管弈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变得不真切了起来。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颜宛晴看着管弈的同时，管弈也在看着她，黑眸里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不易察觉到的暖意。
“你不觉得，我比那个学长靠谱多了？毕竟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颜宛晴越来越觉得这个“生死之交”从管弈口中出来就变了味道。
“你当然靠谱多了，不过这始终是颜氏的事情，你日理万机，太麻烦了……”颜宛晴觉得自己言不由衷，她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表示抗议，告诉她自己，她多想答应下来。
“我不觉得麻烦。”
颜宛晴慢慢收回自己不自然的微笑，认真地看着管弈依旧冷峻帅气的脸。
如果在半个月前，她拿着合同找他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结果一定不是这样。
可是总是没有如果，时间毫不留情地把人推着往前，从不给人倒流的机会。
他们现在已经被推到一个不可逆流的路口……
“管弈。”颜宛晴突然开口，手指微微蜷缩，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管弈睫毛微敛，遮住眼底划过的失落。
聪明的人不需要听到最后就能猜到结果。
“颜氏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只要爸爸还在，我就不怕。”
纵使管弈不再在意她的污点，可始终它都会存在，像是一个阻碍。
这是一个怪圈，她和管弈都在里面绕着圈，无论怎么走始终都会遇见同一个障碍，这次翻过去了，下一次呢？是否还能翻过去？
从头到尾，管弈神情未变，颜宛晴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在她话落之后，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沉默再次席卷了他们。
许久，管弈才动了动，换了一个姿势，微微靠着墙，看着颜宛晴。
“以前没现，你这么天真。”
颜宛晴抬起头，管弈眸中平静如水。
“什么？”
管弈嘴角微微上扬，薄唇微启：“是你太过自信，还是把颜氏想得太简单，凭你一个人，你以为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