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和外面的风格一样,充满了古典而沉重的气息,书桌是上好的檀香木,桌上摆放整齐的是文房四宝,旁边的书架全是典籍古书,地板也是松木质的,空气里还缭绕着茶叶的清香,丝毫没有半点现代风格的元素。
管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位上穿着唐装的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坐在椅子上翻开着一本书,他的动作轻缓而仔细,似乎怕弄破了书,神情专注,连管弈推门的声音都没有惊扰他。
“爷爷。”管弈开口叫道,冷冽的声音和这间书房有些格格不入。
老人翻看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之前的翻阅,只是开口道:“这阵子怎么回事,距离上一次,你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过了。”
老人的声音缓慢,但却带着让人下意识臣服的威严,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一览而尽。
但却不包括管弈。
管弈眼中闪过一道快的光,说道:“之前那些人又不安分了,事情比较多。”
这回老人放下了书,摘下自己的老花镜,缓缓地站了起来。
“就那些人能让你连回来陪我下棋的功夫都没有?弈儿,你的能力什么时候退步这么厉害?”
老人慢慢走到管弈的面前,摘下老花镜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眼周的皱纹仿佛是刀刻一般,竟有些触目惊心。可老人的眼神却矍然有力,没有一般老人该有的迟缓浑浊。
一双眼,足以看出年轻时的雄姿。
管弈站在老人的面前,浑身没有被老人上位者的气势压制,隐隐更加冰冷。
“爷爷在家里想下棋还不简单,古叔就是您培养出最好的棋手。”
老人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坐到一侧,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轻抿,“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说吧,消失半个月,人去哪儿了?”
管弈清冷的瞳孔微微一缩,冷光乍现,但很快恢复正常。
“爷爷,您派人看着我。”这是陈述句。
老人不甚在意道:“老张那么大的动静我会不知道?成毅那小子都出来了,看来事情不小,老张成毅是你的人,我问不出什么,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爷爷,您似乎操心太多了。”管弈的声音较刚刚冷了一个度。
老人喝茶的手一顿,随后重重地将茶水放在桌上,出沉闷的响声。
“你是管氏的继承人,我不操心你操心谁!”
“爷爷既然说了我是管氏的继承人,管氏由我掌控,那爷爷就不需要过问太多。”
老人明显生气了,猛地站了起来,“翅膀硬了,能和爷爷顶撞了!”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管氏的当家,你的一言一行有没有对管氏负责,一声不响消失近半个月,回来后三天两头不见人影,连那么重要的会议也能说终止就终止,除了管氏,还有什么事情还能让你这么费心!”
管弈冷眸微垂,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爷爷,管氏既然交到了我手上,你就应该对我有足够的信心,就算不信我,也不应该怀疑自己多年的教导。”
老人看着管弈,眼中还残存着愤怒,“你就是这么和爷爷说话的?”
管弈神色不变,继续道:“爷爷,我的性子你很清楚,既然管氏在我手里,那么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做什么事有我自己的考虑,不会危及管氏。”
管弈转身,两双七分相似的眼睛在微微凝滞的空气里对撞,他开口道:“爷爷,您退位了。”
即使说明,又是警告。
管弈从来不放任任何人触及自己的底线,哪怕是自己的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