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弈说话时永远都是带着低沉，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这一次也是一样，但是比往常多了一丝轻快。
而颜宛晴并不是第一次听到管弈这么说，自从那一次别墅分别过后，每次在电话里，管弈似乎都是这么对她说话，没有那么绝对的强制臣服，带着一点点……纵容？
颜宛晴微微稳住自己的呼吸，点点头。
“时间有些赶，但我保证这是我们拿出的最好的策划，一定不会让管氏失望。”
如果时间充裕，或许不用这么赶，但是项目等不了那么久。
管弈微微点头，随后在颜宛晴的期待里翻开了策划。
但是，又和她期待得有些不一样。
管弈直接翻到了策划的最后，看到署名赫然是颜宛晴等人，点了点头。随后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份合同，显然已经准备好多时了。
“签字吧。”
颜宛晴愣呆住，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管弈又道：“你们公司之前来人的时候，我说过，管氏从没有考虑过和颜氏合作，这不是假话，从头到尾，都是我要和你合作。”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策划只是一个借口，不管是谁策划再好，不是颜宛晴，都不会考虑，因为他要合作的人是她，不是颜氏。
颜宛晴突然不敢在管弈面前停留，她担心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情谊。
不需要再多猜测，管弈已经表现得很明白，甚至比之前还要明白，这个时候再说暧昧不明已经不合适了。
可是，为什么？
她还有什么值得管弈喜欢？一个清白不在的女人？一个出卖过他的女人？
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在管弈面前缩小到了极点。
“管弈……”颜宛晴竟然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管弈眸子笑意渐消，声音恢复到以往的冷冽，“你也可以选择不签，也不是非要合作不可。”
他说过，不会再给她任何空间，得到她，也不是非要合作。
颜宛晴没有理解到更深的意思，立刻按住了合约，眼中挣扎，最后一把拿起来旁边的笔，在翻到合约最后，在管弈已经签好名字的下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不是她矫情推脱的时候，整个颜氏压在她身上，她放不下。
被逼着和管氏合作的人，除她之外也没有别人了吧。
颜宛晴将签好的合约还给管弈，自己留了一份，神情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签约成功了。
管弈拿过签好的合约看了看，和他的字不同，颜宛晴的字清秀得多，两个名字一上一下，一刚一柔，竟然意外的和谐。
“很好，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眉眼又恢复了些许笑意。
颜宛晴这次没有迟疑太久，同样伸出手去，“合作愉快。”
颜氏和管氏正式合作。
“不过你也别放松太早。”
管弈没有握着不放，很快收回了手，微微一眨眼，之前眼中的笑意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严肃。
颜宛晴立刻跟着变了神色，她知道现在这个不是刚刚和自己签约的管弈，而是真正的管氏总裁。
“我明白，颜氏不会让管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