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丘一听到阿克苏唠叨,脑壳就痛,他赶紧自己交代今日都去了哪儿,连带着也提及那对夫妻,尤其是提及陈嫣。
阿那丘用了许多的中原人夸赞美人的词,让阿克苏听得皱眉。
阿那丘又叹气解释:“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很亲切。”
阿克苏抿唇不语片刻,说:“咱们还是明日便离开这儿,你知道,我们身份不同,在中原人的地盘上待久了,也容易出事。”
“好吧。”阿那丘没再坚持,今天一整天的闲逛已经让他过够了瘾,“那明日走吧。”
阿那丘一顿,又说:“可是大哥,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呢?”
阿克苏也沉默了。
他们兄弟二人此次出门,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中原的女人,大约十六七岁,应当住在京城。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线索。
仅凭这些,几乎不可能找到一个人。可是中原还有一句话,如果不试一试,那永远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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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与萧决已经在雅间里坐着,陈嫣虽觉得那人有些奇怪,可注意力很快被眼前的饭食吸引。承州的吃食与京城有所不同,他们点的都是承州的招牌菜,这酒楼口味不错,一顿饭吃得十分满意。
临走之时,陈嫣记挂着云朱,要给她带些糕点。萧决没有阻拦,只让十五拎着。
吃过午食后,又继续在城中闲逛。
今日陈嫣兴致高涨,脸上的笑意都没停过,牵着萧决的手一路往前。途经一条拥挤窄巷的时候,差点被人群冲散。
隔着人头,萧决望见她往回张望的紧张眼神。
“阿决。”她艰难挤过人群,紧紧抱住他。
他再次被安抚到。
患得患失的人是他,总在不安的人也是他。这种时候,萧决有点羡慕陈嫣,她只需要一直简单而快乐就够了。
只是才这么想没多久,便又开始计较。
穿过城中的跨福桥后,是月老庙。承州人讲究这些,月老庙的香火旺盛,但他们俩都对这不感兴,反而对一旁的杂耍与戏法感兴。
尤其是那个耍戏法的。
那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一张脸白净斯文,还动不动就脸红。陈嫣觉得他有极了,他的戏法也有极了。
她一时沉浸其中,追问那人那些戏法的诀窍。萧决在一旁跟着,看着她放开手,对那人穷追不舍。
“所以那个是怎么变的呀?”陈嫣还在追问,一双眼紧盯着那个人,语气急切。
萧决看着空置的手,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以及淡淡香气。他手指微曲,不动声色收回,连步子都放慢了几分。
她会回头吧?这么大的人不见了啊。
萧决看着拥挤人潮,又怕生意外,视线紧紧追随着那道倩影。河畔垂柳轻摆,灯笼五光十色,繁华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