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初勾唇一笑:「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会有的。等我们手头宽裕一点了,买个大宅子,请那些真心对我们好的人来观礼。」
「嗯,那我等你。」
叶新夏心里感动,握着林筠初的手又紧了紧,开始期待起那天来。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走到巷口,忽然发现柳家门口挂起了白帆。
「这是?」
叶新夏惊讶地看着门口那些进进出出的人。
「过去看看。」
林筠初拉着叶新夏往柳家走。
正巧柳家有人从里面出来,正是柳家对门的邻居。
林筠初赶忙叫人:「婶婶,稍等一下。」
大娘听到声音,左右看了一下,除了林筠初和叶新夏还有自己,估计林筠初是喊的自己,便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柳家是什麽回事呀?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呢。」
大娘叹了口气,脸上神色复杂:「柳老汉死了。」
「啊?怎麽这麽突然?」叶新夏疑惑,柳老汉看起来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人呀,年纪也不算大。
「前阵子柳家姐妹去了外家,听说外家舅舅对他们不错,想留姐妹俩在那边生活,柳老汉哪里同意,总到那边去闹。本来也没什麽,就是今早上,柳老汉又过去闹,还带着他侄子过去,起了冲突,也不知咋的,他侄子一锄头敲他脑袋上,人当场就不成了,这不,还是外家请人把他送回来的。」
大娘说着,想起跪在柳老汉身边的柳家姐妹,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柳老汉是死了好还是没死的好。
死了,柳家姐妹就得相依为命了,带着妹妹,柳鱼儿这几年是不好说亲了,可要是没死,柳家姐妹的处境也不见得多好,以柳老汉的脾性,姐妹俩怕也是被卖掉的下场。
「这……」林筠初和叶新夏对视一眼,也想到了这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大娘家里忙,见林筠初和叶新夏没说话,也就不多说了,跟林筠初和叶新夏说了一声便回家去了。
林筠初看着柳家的大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看一看。
「我们要进去吗?」林筠初问。
「明天吧,现在应该还没入棺,我们也不是柳家的亲戚,现在去了也没用,等明天入了棺,我们再去看一下也不迟。」
柳老汉属於意外去世,宴席肯定就不办了,等先生过来给个及时,再算个方位,估计就直接下葬了。
「那我们明天再过来吧。」林筠初不懂这边的丧礼,叶新夏说什麽就是什麽了。
柳鱼儿给早已没了生息的柳老汉清理着头上的血迹,心中平静至极,低声跟着柳老汉说话。
「被唯一侄儿打死,你估计也是独一份,堂哥昨日就被摁进了牢里,现在是真的连个摔盆的都没有,大伯一家更是连面都不敢出,在家装死,你说你从我们身上吸那麽多的血,都补贴了些什麽东西呀?」
心中再深厚的感情,早就在柳老汉的上蹿下跳之中给磨没了。
柳鱼儿此时,只想着日後该如何将自己和妹妹养活,对於柳老汉,让他乾乾净净地走,已经算是她们姐妹俩尽孝了,别的,也别想了。
第二日,柳鱼儿正跟外家请来的先生说话,听到门口有声音,转头过去,就见林筠初和叶新夏相携而来。
柳鱼儿走不开,只好对着她们点点头,忙着按照先生的提示去料理柳老汉的身後事。
死者为大,林筠初和叶新夏为柳老汉上了一炷香,见柳鱼儿实在忙不过来,便自行离开了。
锦绣堂已经复工,叶新夏要上工,林筠初得送她过去,实在没办法墨迹。
第96章心死
乡下人是比较忌讳看见出棺的,所以叶新夏再三嘱咐林筠初今日要是没听到炮竹声就先不要回去。
林筠初听话地猫在店里给三个新店员做培训。
刘二宝三人脑子还算灵活,一个上午讲下来,三人对培训内容都理解得差不多了,下午林筠初就懒得管他们了,自己往收银台後的椅子一躺,拿帐本往脸上一盖,睡觉去了。
柳鱼儿按照先生指点的位置,带着几个专门做丧事的方面的工人到地里挖坑,等时辰到了就可以将柳老汉下葬。
谁知坑才挖了一半,就被两个个陌生人给阻拦了。
「小姑娘,你们这是……要下葬?这可是我们家的地啊,你们是不是认错地了呀?」
一个大叔杵在坑边,见柳鱼儿头上戴孝,心里有点膈应,但是态度还算温和。
死者为大,一般只要没什麽利益冲突,也不会有人去阻碍人家做丧事,不过眼下柳鱼儿在自己的耕地里挖坑建坟,他却是不得不管的。
柳鱼儿一听大叔说这地不是自己的,懵了一下,正在挖坑的几个工人也停了下来,有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这丶这怎麽就成了你们家的地了呢?这地里的玉米还是我和妹妹刚种下不久的呢,会不会是两位长辈弄错了?」
柳鱼儿也搞不懂眼下的情况了,这地一直就是柳家的,都种了十几年了都,怎麽突然就成了别人家的地了呢?
大叔见柳鱼儿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也懵了,想了想,对柳鱼儿问道:「你们和镇上东巷的柳老汉是什麽关系?」
「他是我爹。」
「那不应该啊,这地儿前阵子他卖给我们家了,连地里的作物都一起卖了,多收了我们三百文钱呢。说是家里急需用钱,给侄子还赌债来着。你爹没跟你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