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若在县城里转了转，在国营商店买了毛巾、肥皂、还有盐和醋。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本想忍一忍到家再吃，可一想到明后天挣的更多，就觉得不能亏了自己。
她用五分钱买了一个馒头，边走边吃。
连着吃了两天粗粮，白面馒头也能嚼出阵阵麦香味。
走回村里，已经下午了。
她特意去吴大娘家，想明天接着用篮子，给人家说一声。
远远就看到吴大娘坐在院子里，在阳光下看着她并没有那么老，只是一只眼睛有些吓人。
方若若本想说完就走，可吴大娘非要拉着她坐下。
“这个院子很久没来过人了，除了你。”她的声音很平淡。
“吴大娘，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经常来的，你需要帮忙，也可以叫我。”方若若说完又补了一句，“对了，我叫方若若。”
吴大娘兴致很高，方若若不好离开，两人坐了一阵子。
她起身要走，却被吴大娘拦着吃饭。
吃喝不宽裕的年代，五保户家恐怕更难。可她没法拒绝那一只真诚又热情的眼睛。
她只好说自己在城里吃过了，可以陪吴大娘少吃点。
饭做的非常简单，玉米面糊糊里扔了一把青菜。
方若若给吴大娘舀了满满一碗，自己盛了小半碗。
难得有个说话的人，吴大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把她的经历都说了。
方若若听得唏嘘不已，眼前这个人人躲着的人，经历过非常惨痛的事。
太阳都下山了，她才拿着篮子往家走，想着明天给吴大娘带点蘑菇。
她正在开门，却听到身后说：“方知青，终于回来了。”
方若若吓得手一哆嗦，钥匙差点掉了，扭头一看，江逸立在她身后。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我了。”她轻轻拍着胸口。
“是你想着好事，根本没注意到。”
“咳，被你说着了。”方若若得意地说。
她开了门，想叫江逸进去说。
“不进了，就两句话，我说完就走。”江逸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进城去了，书记给你借的钱？”
方若若不悦道：“消息传的真快，肯定是谢云霞吧。”
“你管谁传的消息，管好自己的事。”
“我自己有啥事，进城买点东西不行啊？”方若若就不懂了，借点钱他们也不满。
“我就是提醒一下你，咱们书记可不做亏本买卖。”江逸懒得跟她说了。
都是知青，提醒她别被人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怪起别人了。
“哎，等会。”方若若追上走出两步的江逸。
“其实我跟你想的一样，只是为了办正事，就没细想。”她拦在江逸前面说。
江逸看了看她，还不算傻，可以给她分析一下。
“书记连我们的定量都扣，我不相信他会轻易给你借钱。”江逸若有所思，“除非……”
他上下打量着方若若，扫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时，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视线转向别处。
许建安应该不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除非什么？”方若若打断他的猜想。
“除非他脑子有病。”江逸挑了挑眉。
正经不过三秒，方若若轻松地说：“没事，要不了两天，我就把钱还了。”
“怎么还？”江逸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