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无比恶毒的诅咒,种在了他心底。
……
母亲刘淑婷住的地方,比梧桐苑小区好多了,位于城南的改善型小区电梯楼里,朝向看?湖,一梯一户。
或许是怕沈以柏赖着他,他甫一进?门,刘淑婷就?絮絮叨叨地诉说生活的艰难,什么?家里破产了,欠了六十多万的贷款要还,还不了就?要用房子抵债,她只能重操旧业,在酒吧里迎来送往,赚点小钱补贴家用,送孩子去私立学校念书…
可?能家里确实破产了,但蒋天成的生活环境,还是比沈以柏小时候好太多了。
有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有电脑,床上有平板,柜子上还有游戏机…
有父亲,有母亲,有他所没有的全部。
刘淑婷和?邻居组了局,在客厅打麻将,房间里,蒋天成一边做题一边打呵欠,望向身旁的沈以柏:“哥哥,我想玩游戏,不想学习,我最讨厌学习了!”
“是吗?”沈以柏看?着书,头?也没抬。
“妈妈逼我一定?要向你看?齐,学习要好,将来考上名牌大学,可?我一点也不想读书!好烦啊,我只想玩游戏。”
“你不怕挨打吗?”沈以柏放下了书,“她打人,很痛。”
“她才不会打我呢,她就?是看?起来凶!但从来不打我,我一不小心摔倒了,她就?会心疼得?掉眼泪呢!”
沈以柏笑了,轻轻抚摸着小朋友的脑袋,眼神却很冷——
“知道吗,你这样的猪脑子,就?念了书也没有用,活着就?是社会的渣滓,浪费粮食,浪费资源,猪可?能都比你有用,至少?它还能卖得?上价。”
小男孩蓦地愣住了。
看?着沈以柏如此温柔谦和?的脸庞,说出来的却是这般刻薄恶毒的话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寒意浸骨,好害怕,好害怕。。。
沈以柏冷漠地离开?了房间,在洗手?间的镜柜里,他拿起女人的梳子,在梳子里取出了一根头?发丝,放进?了薄膜袋里。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从容地洗了三分钟的手?,径直离开?了房间。
客厅打麻将的刘淑婷,见他一声?不吭地离开?,问了句:“这么?快就?补完了课吗?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天成可?是你的亲弟弟,你…”
沈以柏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一个眼神都懒得?甩给她,走出房间后,毫不犹豫地删掉了女人的联系方式。
过了会儿,夏珠给沈以柏打了电话:“星星,年三十,今晚你要在你妈妈家里过年吗?”
沈以柏的眼神里总算恢复了温度。
“不会。”他说,“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
沈以柏去了夏珠家,大包小包提了蛮多东西,都是他路过超市买的年货。
白珍珍面无表情看?他进?了屋,说道:“还以为今年你去你妈妈那边过年呢。”
“她不是我妈妈。”沈以柏如是说,“我感觉她不是。”
白珍珍以为他心里对刘淑婷还有怨气。
这孩子从小就?没享受过父母亲情,也确实怪可?怜的。
想到他小时候被刘淑婷揍的可?怜样儿,白珍珍心头?升起许多不忍,叹了口气,缓和?了脸色:“行了,来就?来吧,干嘛浪费钱买东西,你自己还是学生呢。”
沈以柏乖觉地笑着:“谢谢阿姨体恤。”
“夏珠也去超市买今晚的零食了,等会儿回来,你可?以去她房间看?会儿书。”
“今晚不看?书,我去厨房帮夏叔叔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