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福荣一边摇头,一边埋怨说道:
“爹,您这么说,儿子我都怀疑您到底记不记得咱老许家有哪些晚辈了。”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许三才,这具身体的原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除了自己的几个儿女,其他的小辈他还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他昨日在凌波轩听许贵那小子插科打混,说许烈抱了叶凌波,他也只是以为不过是小辈之间的胡闹,根本就不知道许烈还真就是个光棍。
此刻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不由得更加奇怪了,心中暗道:
“以许家的排面,要想娶一门媳妇简直易如反掌,况且那小子长的也挺帅,又是一名少年将军,怎么会到这岁数还没成亲?”
一念及此,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迟疑问道:
“莫不是许烈这孩子身子有啥毛病?”
“这都什么呀?”
许福荣忍不住叫了起来:“爹,您这脑子果然与众不同,许烈那孩子身体壮得像头牛,哪有什么毛病!”
见到许福荣振振有词,许三才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头道:
“这我就放心了,那孩子看起来精神,若有隐疾,还真是有些遗憾。”
一旁的许禄山和许寿长都快憋不住笑出声了,觉得自家老爹这次醒来,不仅性格大变,而且就连脑回路都变得格外清奇了。
许禄山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和自己的老父亲说清楚,于是冲着许三才说道:
“此前我与寿长也替那孩子在京城物色了几门亲事,可喜猛专门来信反对,叮嘱我们要在临县替烈儿找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即可,所以这次我和寿长也都是带着任务回来的。”
“找个寻常人家的姑娘,为何?”
许三才有些疑惑,眯着眼睛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
许禄山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又开口说道:
“当今太子以仁义自居,实则暗弱,二皇子与三皇子均有夺嫡之心,乃至朝中诸臣党派林立。
喜猛手握兵权,乃军方重臣,所以三方势力均有笼络。
这些年二皇子李承庆和三皇子李承祝都曾派人提亲,喜猛均以烈儿军务缠身为由拒绝,实则是不想盲目站队,致我许家于莫测。”
听到这里,许三才暗自点头,这种桥段在他上辈子的电视剧里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身为朝臣,大多时候是身不由己,不站队就意味着身后无人,没有抗风险能力,而且还会被排挤打压,所以有些人索性赌上一把,赌对了前程似锦,赌输了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想到这些,他冲着许禄山问道:
“你身为户部侍郎,又是站在了哪一边?”
许禄山微微叹气道:
“昔年我进京入仕,宰相刘元顾及与我许家的情分,于我颇有恩泽。”
这句话点到为止,但其意思已然明了。
许三才呵呵笑道:
“小雅是刘元的儿媳,纵然你想洁身自好,在别人的眼里,你也是刘元一党。”
徐禄山点头承认:“相国大人一直拥护太子,所以我也就是一个太子党。”
许三才不予评价,却是转头看向了许寿长:
“你呢?又是哪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