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圣医的?”应含絮还是忍不住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池崇不肯说,“这三天里,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喝太多水就是了。”
“嗯,我一定会好好看住他的。”应含絮答道。
“谁让你看着他了?”池崇却恼,原来他那句话是对着随他进来的两名亲信说的,此刻才告诫应含絮道,“你不准和他亲近,以免他渴极了吸你的血!”
“我不会的!”月澈替自己辩解,“鱼是不会吸人血的!”
“鱼脑子就这么一点点,会思考吗?”池崇捏着手指尖比划问,态度充满了嘲弄和不屑。
月澈被惹恼,加之人鱼相冲的痛苦易令他暴躁,二话不说,挥起拳头抡过去。
池崇敏捷躲过,继续笑:“瞧瞧你这手臂都快退化成鳍了,要打我趁早,否则很快就扑闪扑闪着该住水里去了,放心,等你到了水里,我就把你捞回来养在自家池子里,每日三餐水草加海藻,保准喂得你肥肥胖胖,过完年就能宰了吃。”
简直是火上浇油,连应含絮也听不下去了:“池崇你真是太过分了!”拉扯着月澈往外去,“月澈,你别跟他计较,我们走。”
将月澈拽到门外,仍不见他松开紧拽的拳头,应含絮安抚得小心翼翼:“念在他替咱们找来了圣医,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他这人就这样,嘴毒得很,非常欠揍。”
“既然欠揍,为什么不让我揍他?”月澈怒问,“急着把我拉出来,就怕我这对鳍伤了他吗?”
应含絮一怔,结结巴巴无言以对:“你、你这、这不是……不是鳍,是鳞臂……”
月澈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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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对于月澈来说,可谓度日如年。
池崇派遣到他身边的两位壮汉彪悍得很,不让他喝水就是丝毫不让,连日常必须饮用水也掐得很紧,应含絮趁池崇不在溜过去看望他的时候,现他双唇都快干得破皮开裂了。
这么美的唇,一下子添了楚楚可人的脆弱,我见犹怜。
“呀,还不快给月澈拿点水喝?这人哪能不喝水呀?只要不过量就行了!”应含絮训斥那两人,那两人自岿然不动。
应含絮只得自己去倒水,清冽的水从茶壶嘴里落到碗里,出“咕噜咕噜”的动听声音,这声音在月澈听来,就是生生的折磨。
他猛地扑过来,吓了应含絮一跳。
也许池崇不准他沾一滴水是对的,因为一旦沾上,便一不可收拾。
应含絮几乎在月澈眼底看到了如狼似虎的强势,水壶被他强行夺走,仰着脖子疯狂往火灼般的喉咙里灌,应含絮上前阻止,被他一把推开。
应含絮踉跄后退,倒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池崇来得正巧,喝令壮汉:“还不阻止?”
中毒已深的月澈不是两名壮汉的对手,水壶被夺走不说,整个人也被死死摁在了地板上。
他出可怖的撕哑声,张开双手去捡地上碎裂的瓶子,瓷片割裂他的手,他也浑不在意,夺了过去放在唇边舔舐,舔不到几滴水,却尽割得满嘴是血。
应含絮看得心如刀割,回恳求池崇:“让他喝一点吧?就一点点!”
“这一路你都坚持得很好,为什么现在反而要妥协?功亏一篑,不如趁早满足他,死也死得不至于太痛苦。”池崇说。
“我不要他死……”应含絮哭。
“那就不要心软。”池崇说,然后一把将应含絮拉出营帐,任由月澈被那两名壮汉钳制,隔着门还能听见他痛苦的嘶吼。
瞪了眼应含絮黯然神伤的表情,池崇的语气相当酸:“至于嘛?若中毒的人是我,你也会这么紧张吗?”
“会。”应含絮认真点头,“不过我会多给你喝水,一则,减少你些痛苦,二则,早早把你变成了鱼,我就捞你回去养在自家池子里,每日三餐水草加海藻,保准喂得你肥肥胖胖,即便过年也不宰了吃,玩你一辈子。”
池崇一瞬间有掐死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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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对月澈虽然狠,但是圣医来了之后,非常赞成他们不给水的坚持:“就该这样,否则等鳞片长到脸上,人这辈子算是过完了,要么死,要么丢到河里去。”
三天后的月澈已经处在迷离状态,整日横在床上挥舞手臂和脚,以为自己是条鱼,干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