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絮必须对他的死负责,至少负责检查他是否已经死透。
于是应含絮小心翼翼掀起帷幔,在自己房里跟个偷食的贼一样蹑手蹑脚,与包裹尸体时一样用颤抖的双手缓缓展开被褥,看到池崇两只眼睛睁得老大眨巴眨巴。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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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没想到应含絮会被自己吓晕过去。
这可咋办好呢?她若连这点小小的承受力都没有,又如何将“死掉”的自己拖到乱葬岗去埋了呢?
池崇都替她担心。
其实池崇没准备露馅的,他只是在光透进被褥前没准备好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所以被她看到了自己正在酝酿死样的表情。
当然池崇也知道就算刚才不暴露,迟早也会暴露,当她抱住被褥,就会现被窝里是热腾腾的,哪个死了挺尸半夜不凉透反而还热的?
必然是诈死嘛!
她要是知道这个理,也就不会晕了。
眼下池崇将她裹在棉被里,考虑着要不要丢到乱葬岗活埋了。
敲门声响起。
几乎是和昨晚一样的场景,应杨柳在门外问:“姐姐,三少,你们起床了吗?”
池崇把应含絮往床里侧一推,垂下帷幔,去开门。
“三少,你脖子上的伤口怎么反而深了?”应杨柳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池崇脖子上的血迹斑驳,池崇随意搪塞了句:“不小心裂了。”
“身上受了伤,就不要大动作……姐姐也真是的。”应杨柳大约是想歪了,以为他们新婚燕尔夜里闹腾,池崇心里笑,嘴上却顺着她的误会叹道:“你姐姐她欲求不满嘛!”
该死的臭婆娘,我定要将你的“荡漾”宣扬出去!池崇心里这样想。
他不知道应杨柳听了这话该有多难过。
“你找我有事吗?”因为应杨柳杵在门口怏怏地不走了,池崇便问,要知道他还有“尸体”要处理呢!
“也、也没别的事儿,就是问你们要不要吃早饭。”
“你姐她还睡着呢,你先吃去,不用管我们。”池崇说完,没心没肺地关上了门,他不是不解小女儿的心思,只是眼下没那个心思。
憋屈得应杨柳一个人在门外垂泪。
当池崇刚准备继续考虑如何处置应含絮,即便不丢入乱葬岗也要好生惩戒她的恶行之际,太子又来敲门。
简直就是重演昨晚的剧情。
“我来还含絮的耳环。”太子手里捏着一枚翠玉耳环,池崇并不认得这是否是应含絮之物,于是说:“不是她的,丢了罢。”
“不可能。”太子说,“昨晚我与她夜游,只有她的耳环有可能落在我的衣服上。”
“我去对照对照。”知道太子爱较真,池崇只好拿着那枚耳环,把门虚掩上,然后折回床边掀开被子掰过应含絮的脑袋看了眼她的耳朵,果然,只有左耳还戴着一枚水滴翠玉。
池崇收起耳环,对门外的太子说:“是她的,我先替她收起来。”
莫名其妙心里不爽,所以态度有些恶劣。
太子听了便不肯善罢甘休:“昨晚她还是一个人,你是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