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谈致北的表哥,每次和谈致北呛声时都要拿表哥身份压他,颇有几分恶味。方舒雁跟着他往回走,一走就来到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看着他推门进去。
……摸鱼竟然能摸到老板这里。
程阳也在里面,正拿着一沓文件坐在谈时墨对面,条理清楚地汇报工作。听见有人没敲门就进来,头都没回,胸有成竹地向身后说:“我这边马上就好,凯哥你稍等一下。”
“你汇报你的。”谈时凯带着方舒雁来到一旁的沙上坐下,把茶几上摆着的果盘拉到方舒雁面前,扬声答了一句,“我带弟妹过来休息一会儿,公司是不是该多建个几个休息室了,有事要在公司耽搁一会儿都没歇脚的地方。”
程阳:“……”
除了你谁会整天想着在公司歇脚啊,还多建几个休息室,方便你在里面摸鱼打游戏吗?
谈时墨抬起头来,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舒雁过来了。”他对程阳说,“把处理决定说一下。”
好的。程阳点头,转身和舒雁打了个招呼:“舒雁,访谈节目那事是这么处理的,电视台播出时大幅删减另外两个空降嘉宾的镜头。送审的成片公司已经拿到了,半小时的节目,另外两个嘉宾加起来八分钟。还跟电视台置换了一期打歌节目和一期综艺过来,都是主咖。”
方舒雁为难地迟疑了一下。
“我最近要去医院,没时间跑太多行程。”她说,“时间安排得紧吗?紧的话最好是能调一下,麻烦了。”
事情之前已经报备过了,程阳让她放心:“都在本地,周一和周五。另外周四还有个视频采访,就没了,原本有几个宣传和品牌站台在谈,我看情况给你推了,不过下周的杂志封面要过去拍。我是你的经纪人,就是负责帮你协调行程的,怎么说得上是麻烦。”
程阳忍不住感慨:“舒雁你就是太会为别人着想了,你根本没有称得上是麻烦的事,就算为你加班我也愿意。你说你家致北怎么就学不会你的善良体贴呢?天天就会给我制造麻烦。我现在看到他就头疼,这五年少说被折磨得老了十岁吧。”
谈时凯拿起一颗提子,慢条斯理地提醒他:“说话注意一点,这屋里两个谈家人在呢。”
在又怎么着。程阳瞪了这个工作态度极不端正的高管一眼:“凯哥您有意见?”
“我觉得你说得太客气了。”谈时凯评价道,“致北那脾□□都嫌,我们舒雁哪哪儿都好,就是眼神不太行。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配吗?”
说得好!程阳在心里高声喝彩,要不是理智尚存,险些出言附和。
谈时墨对他们的捧逗行为不予理会,翻了下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票来,看了眼票面,从里面拿出十几张放在一边,剩下的递给程阳。
“乐队演唱会的媒体票。”他对程阳说,“送票时提前打招呼,拿了票就不要出抹黑嘉华艺人形象的通稿,要么别写,要么别来。”
演唱会在下个月,方舒雁这次依然是表演嘉宾,可谓铁打的乐队第五人。最近随着方舒雁咖位上升,舆论越暗潮汹涌,这个表态还真是很有必要。
知道了。程阳点头应下,谈时墨将剩下的十几张票向前推了推。
“VIp包厢票。”他对方舒雁说,“自由支配,可以请朋友过来看,金诚他们也有。”
方舒雁略觉意外地抬了下眼,走过去拿起票。
都是好位置。方舒雁看了一下,将票放回去:“谈总,我只是表演嘉宾,和金诚他们不一样。”
“这些是致北的家属票。”谈时墨说,“交给你处理。”
“拿着吧舒雁,给致北才没什么用。”谈时凯出言帮腔,“他又没有什么朋友要请。”
一个玩乐队的人竟然能活得这么独,只有谈致北有这种本事。
方舒雁顿了一下,稍稍敛眸。
“那就留给公司人情往来吧,这么好的位置,给我浪费了。”
“谈总。”她说,“对于公司给秦丽娜安排转岗的事情,我没有意见,不用想着补偿我。我也知道致北执着起来很难说理,公司能帮忙瞒着,把丽娜留下来,我很感激。”
谈时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随着她话音落下,眉头微皱。
“不用这么懂事。”他说,“秦丽娜只是暂时调岗,这五年她积累了工作经验,也和你磨合得很好,公司打算以这件事为契机,让她多熟悉一下你的全面工作,空出时间和程阳交接,最晚半年之内,让她转成你的经纪人,全面独立负责你的工作。不要觉得对上致北,你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方舒雁微怔,而后垂眸笑笑。
她没再推辞,只低头仔细看了一下递过来的票,从里面挑出三张位置最好的推回去:“之前参加活动时和郑总碰到过一次,她说感觉乐队舞台现场还蛮热闹的,应该有兴过来看看。谈总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和郑总带着辰辰一起过来。”
谈时墨动作微顿,看了她几秒,问:“去年年底的活动?”
方舒雁没想到他还能回忆起来,点头承认:“嗯,平常不太能碰见郑总,就一直记着。”
谈时墨抬手将票拿回来放进抽屉里,再开口时,语气显而易见少了几分公事公办。
“她工作忙,不一定真有时间过去,要看日程安排。”他说,眉眼舒展,对方舒雁浅浅颔,“票我回去转交给她,她没时间看应该也会转送朋友,票我就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