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素浅歌携梓云进司滟所处的院子里时,她正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做女红,出乎她们的意料。
“你们来干什么?”司滟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扫了周围的丫鬟侍女们一眼:“不是要你们看好别让闲杂人等进来的吗?”
“可是王妃,我们根本拦不住素夫人和梓云啊。。。。。。”丫鬟们小声嘟囔,不敢抬头去看。
“素浅歌,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
她淡淡一瞟:“怎可能,侧王妃都被王爷宠爱了,有什么笑话可看的。”
“你。。。。。。我知道你明白,我也不多说。”
“可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明白什么。”
“你存心来找碴的是吧?”
“只是来看看侧王妃的情况如何,找碴。。。。。。不是没想过,但是学不来侧王妃的找碴方式,于是放弃了。”素浅歌一张嘴不留情,梓云在身后偷笑,司滟在面前气恼,又说不过素浅歌。“我可没有心思和你们吵,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我然我让人那扫帚赶人了。”司滟坐回原来的位置,拿起女红继续做。
“侧王妃在绣什么,野鸭吗?”素浅歌走过去要看,她却迅藏到背后,十分鄙视:“什么野鸭,没人会去绣野鸭,只有绣鸳鸯的,你怕是不会女红吧。”
她不置可否,“司大小姐可不是喜欢这类活儿的人,不过是最近才学的而已吧?对于这些,你我半斤八两。”司滟无话可说,冷哼了一声,“素夫人还是回自己的清湖小筑吧。”她回自己的房间,“哐”的一声关上房门,表示对素浅歌此番前来的不满。
院子的主人都回房不见客了,素浅歌和梓云自然不多逗留,立刻离开。
“司滟最近火焰被灭了大半,没想到她竟然开始做女红了。”
“小姐,你好像不会吧?”梓云斜睨了眼素浅歌,素浅歌轻咳一声,道:“没人教我这些,我也不喜欢这些,学女红能自保性命吗?不能,所以,学女红对我来说没用处。”
清湖亭中,白亦辰和素浅歌相对而坐,梓云、敏桃和墨影三人守在不远处。
“浅歌,要不哪天我们去郊外玩玩吧。”白亦辰一提郊外,素浅歌就想起初识他时在郊外的一场闹剧,心想这仇还没报呢。
“王爷,要是又遇到山贼了怎么办?”
“。。。。。。”白亦辰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开口:“放心吧,不会的。你还记着那时的事啊?”
“王爷,我记性不差。”
“王爷!”突然从长廊那边传来司滟兴奋地声音,她带着两名侍女,提着裙子往清湖亭跑去,亭中的白亦辰不觉蹙眉,我这茶杯的手紧了紧,想起那天在书房里的事,“侧王妃来干什么?”
听到白亦辰冷淡的语气,司滟高兴的火焰被灭了大半,但还是笑着说:“王爷,我最近在院子里学做女红,今天已经绣完了一个香囊。”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彩线绣成的香囊,上面正是一个被素浅歌说成野鸭的鸳鸯。香囊看起来不是很精致,但里面的香料绝对是上层好货,光闻闻就能闻出它的不同。
“本王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白亦辰冷冷地看着她。
“听说在民间,妻子都会给丈夫绣些东西,香囊也在内,然后,我就给王爷绣了个香囊,里面是茉莉花。。。。。。”
“民间是民间,这儿是王府,本王是王爷,你,司滟,是侧王妃。还有,谁说我喜欢茉莉花?”白亦辰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给司滟留情面,素浅歌在一旁淡定的喝着茶,静观其变。
“我。。。。。。王爷不是常喝茉莉花茶吗?”
“喝茉莉花茶不代表喜欢茉莉,茶都是梓云煮的,煮的好喝我便会喝。”
梓云耳朵灵,听到了白亦辰的话,暗自鄙视他,竟将这事推到她的身上。
“总之,这个香囊,希望王爷收下,王爷喜欢什么花,尽管说,我这就去重绣一个。”司滟将香囊递到他面前,一脸期待,想让他收下,“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
提到上次,白亦辰就来气,直接夺过她手里的香囊,扔到了清湖中,泛起了涟漪,漂浮在湖面上。“王爷!你怎么这样!”司滟很受伤地看向他,语气中有些哽咽,但始终没有落下泪来。
“浅歌,我们走。”
“是。”素浅歌跟在白亦辰后面走向对面的花园。司滟身子颤抖,转身要跳下去捡香囊,被侍女们拉住,“小姐不要啊,会受凉的,奴婢们让人下去捞就行了。。。。。。”“王爷,您劝劝侧王妃吧。。。。。。”
他侧过身子,袖子一挥,冰冷地吐出一句话:“不用管她!”
“噗通”一声,司滟挣脱侍女跳了下去,连呛了几口水。看白亦辰头也不回地带着素浅歌离开,司滟面如死灰,身子渐渐往下沉,墨影见势下去救人。
白亦辰站在花园里,看着满园萧条的景色,轻轻叹了口气,“这花园有许久未打理了吧,下次该叫人打理了,不然就不能称为花园了。”
“嗯。。。。。。”身后的素浅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一“嗯”。
叹气的声音又自前面传来:“她遇错了人,要是没有遇错,她就不会承受现在这些。”他望着远方的天空,除了漂浮着的白云,什么都没有。
“是啊。。。。。。”素浅歌也轻叹了口气。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遇错了人。那晚西门钺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久久不肯散开。“可是已经遇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有继续走下去。”她走近他,还未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他将头埋进她的间,“要是她两年前没有遇到我,就不会爱上我,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生。”
她从他语气中听出了无奈,非常的无奈,还有悲哀。
“已经爱上了,爱如骨髓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除了放弃就是继续爱下去,不知道她会怎么选。”素浅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淡淡地问:“你爱她吗?”
“爱,没有想过。她要是没有嫁给我,还能和我做朋友,现在,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那么,白亦辰,休了她吧。”
是夜,白亦辰独自一人坐在清湖亭中。晚风习习,牵动他的丝。
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内,手里拿着两大坛酒,放在石桌上,“这是我白天让梓云买的,今夜,我们不醉不罢休!喝完厨房里还有。”白亦辰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好,不醉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