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陌,你叫我姐姐,我就唱曲儿给你听。”她浅浅一笑,与那落下的银杏叶融合在一起。他微微有些失神,“本公子怎么可能叫你姐姐,你比我也大不了几个月。”“那我就不唱曲儿了。”她转回头继续看着凋落的叶子,又想起了秋千,便拉住他的袖子,“子陌,秋千,说好的秋千呢,赶紧让人来挂啊。”
“看你急的。”柳下子陌哑然失笑,忙唤来人挂秋千。
“名儿,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柳下子陌咧着嘴对正在写字的素浅歌笑,就像一个想要糖吃的小孩子,可偏偏在装大人。她白了他一眼,“弟弟,姐姐就勉为其难陪你出去玩一玩,只不过姐姐可没钱给你买糖吃。”
“。。。。。。”
回曷族不仅有一望无垠草原还有繁华热闹的集市,以前就有人说回曷族是所有部落里最特殊的一个,他们生活简单却富有特色,他们商业并不繁荣却人人丰衣足食。其实回曷族起初是以蛊毒药理闻名,但这些药方他们从来都不会外泄,许多药也不会卖给别人。他们每半年都会向个地方送去牛奶这个鲜有的东西,价格不高不低,让西门朝的人身为喜爱,在西门朝许多人都是喝牛奶,在回曷族还有些贵族用牛奶沐浴,若是西门朝那些喝牛奶的人知道,定会说他们奢侈了。其实这类待遇素浅歌也享受过,只是非常不习惯,因为在西门朝的时候都是洗花瓣澡,哪有用牛奶洗的,怕是当今皇后都没有用过几次吧。
正午,草原上的人并不是很多。正值秋季,并没有见到一番萧条的景象,倒是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生机。清风拂面,顿时扫尽所有烦心事。
路过的人都想柳下子陌打招呼,不像西门朝的人,要是见着了皇上太子定要拜跪一番,繁缛礼节数不甚数。也有人见了素浅歌叫她夫人,她每次都要解释一番,但是下次,别人又会这样叫。。。。。。因为他们公子从来就没有带外人回来过,这是第一次,并且带回来的还是一名女子,有着夫人的待遇。
“你们回曷真是个好地方,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素浅歌张开双臂深呼吸,闭着眼睛对着远方。
柳下子陌实在没有听说过哪位王爷有这样一位王妃。西门朝王爷的王妃中,最出名的数辰王妃,但是听说辰王妃是个生性凉薄之人,并且很少见陌生人,歌舞技艺在帝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并且是从清倌一步步走上王妃的为位置的。其他王妃,要不就是大家闺秀,要不是名门贵媛,虽也有才艺双绝的,但比得过辰王妃的王妃至今还未见到。倒是听说皇上的一位妃子与辰王妃齐名。究竟这些事都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怎么关心,因此知道的也并不多。
“你只是看到了人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时候。没有人是一生无忧的,都会有各自的烦恼,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有时候,你不找忧愁,忧愁自会找你。人有七情六欲,不可能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身为回曷族下一任王,必须关心族人生活,为族人着想。”
听他提到了“王”,素浅歌也不禁问出了口:“如果是想安稳的过日子,为什么要引战争害那么多人伤亡。”
他没有避讳,笑着说:“人生有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就像在战场上,每个士兵都要拼了性命去厮杀,因为如果他不杀敌,敌就会杀他。”
“那你的身不由己是什么?”
他过了良久才道:“太多太多。”
她便没有再问。这根本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必要了。
对于素浅歌来说,她也有许多身不由己,因此许多人都因这身不由己而成为一缕亡魂。
没过多久,回曷族内在一天夜晚举行一场盛大的活动。素浅歌听丫鬟说是什么围着篝火跳舞之类的事,她听了后,就觉得不想去了。可是柳下子陌一定要拉着她去,还叫来一些和素浅歌说过话的女子叫她一起去。她没办法,只好换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
素浅歌戴着镶玉流苏锦布帽,穿着窄袖贴身百合裙,长筒靴,胸前挂着狼牙链,一大簇头在后背垂直而下,额前流苏摇摆,让她很不习惯这种服饰。也就是在今晚,素浅歌见到了一个叫余图的人。她在想,这地方的人的名字就柳下子陌的听起来不奇怪。
余图是在素浅歌在人群里寻找柳下子陌的身影时出现的,他一过来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素浅歌准备挣脱,可是一想这里是回曷族而不是西门朝,二来柳下子陌又说过她的身子在调养期间最好不要用武。她冷冷地看着他,他亦冷冷的对视,“你是公子带回来的女人?”
“是啊,你是谁啊,再不放手我叫人了。”素浅歌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为此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松开她的手,“你是西门朝的人吧,家是哪儿的?家中可有些什么人?”
这些事连柳下子陌都没有问过,你凭什么问?
素浅歌不予理会,轻哼了一声,继续去找柳下子陌,又被余图拉住。“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们回曷没有这一说法。”
“。。。。。。”算你狠!“关于你问的那些,我无可奉告!”
“如果是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一定会严加处置。”余图看着她,目光凌厉,一看就是个狠戾之人。
尽管他这么说,素浅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屈服。她看着他,冷笑。正在二人僵持之时,有个男人出现了,是个陌生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身强体壮,手里还拿着一根鸟羽。这鸟羽与他的强壮的身躯不搭,这强壮的身躯与他憨厚的长相不搭,整个人就给别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男人本来目光在素浅歌身上,走进一看,看到了余图,“呀!余护卫好!”余图看向他,问:“你来干什么?”“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名儿姑娘的。”男人笑呵呵的。余图看见他手里的鸟羽,蹙眉:“这女人来历不明,不要招惹得好。”
“余护卫是想自己揽了这美人吧,她可是公子带回来的女人,既然公子没有说什么,我们也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远处准备感到情况不妙准备过去的时候,看到那个手里拿着鸟羽的男人走到素浅歌旁边,嘴角不觉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