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抱。”
姜眠做出要抱的姿势,双手张开,撇这嘴。
李牧言看着她浑身下上的伤,本想拒绝,但看见姜眠暗戳戳地使眼神,便如愿以偿地满足了姜眠的愿望。
双臂虚虚地环着,没有触碰。
姜眠倒是不在意身上的伤,脸紧紧的贴在脖颈。
兄妹俩一时沉默,都没开口说话。
李牧言怀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泪沾湿了皮肤,他手轻轻地拍打姜眠的后背,以示安抚。
想来她今晚也受到了不少惊吓。
“哥哥,…我当时……害怕…极了……”
“我想……叫你,…但嗓子……不出声。”
“我……害怕…以后见不到……你了。”
怀里的人话音断断续续,李牧言的鼻尖堆满了酸涩,轻拍的动作换成了轻抚。
从蝴蝶谷抚到臀肉上,像是给动物顺毛。
姜眠当场就感觉到了,她不满地扭动身子,示意哥哥换个动作。
李牧言按着指示,换回了轻拍。
“没事了,没事了。”
李牧言的嗓音带着奇异般的安抚,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呼吸绵长,带着哭嗝睡了。
窗外的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李牧言打开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
折腾了五六个小时,高强度的精神紧绷,让李牧言揉了揉眉心,缓解疲劳。
他看着妹妹进入了深度睡眠,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趴在病床上,闭眼休息片刻。
他不敢睡陪护床,他怕再次生“意外”。
李牧言浅眠,姜眠翻个身的功夫,他也醒了。
“疼。”
他凑近姜眠,听见了姜眠呓语,喊疼。
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姜眠怕疼。整个清理过程中硬是没喊一句,像是生着闷气,憋着劲对着干,疼得只会是自己。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姜眠身影深谙这个道理。
从小到大几乎是姜眠开口一哭,李牧言缴械投降,顺从他的妹妹。
——
天光大亮,李牧言拉开窗帘,开窗透风。
外头的日光毒辣,高高悬挂半空,予人烦闷的气息。
病床上的姜眠活动着身子,缓慢地睁开眼,熟悉的人并没有出现在眼前,她慌了一瞬,就听见站在窗边的哥哥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