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几眼我,微微笑道:“姑娘不是京城人士吧,你身上带够委托费用了吗?”
我又一怔。钱的事我倒没多想,我看了一下,辰留给我那叠银票,有一千两。据我这两天的了解,天仪地大物丰,一斗米只卖五文钱,市场稳定时,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文钱。一千两,够我大肆挥霍一辈子了吧。
“觉情宫的规矩:委托于觉情宫,要预付八百两,事成之后,再根据调查难度以及委托人的满意度补足余款,全额不会少于一千两,且无论委托人态度如何,不会退预付款。”他又笑笑。这孩子,再过几年一定颠倒众生。不知他父母是何等绝色。
果然够狠。“好。我不需要知道他的过去,我只要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然无恙。”辰,没有你的收留,就没有活命的我,我一定要确认你是安全的。
林玦查点银票后便告辞了。
店小二邹全告诉我说,辰给我付了一个月的食宿费,刚好是觉情宫查探他下落的期限。我还剩一百多两银子,尽管如此,也是时候要谋生了。
天色越来越沉。
我在京城逛了一天,除了风月场所,没现任何需要女工的地方。学着那些小商贩做生意?我前世的职业是杂志编辑,特长是小提琴,没有其他谋生手艺,既不会磨豆腐又不会种菜。现代人的优势一点没能使上力,不免有几分失落。
不知不觉间,现自己竟走到了嗣翰画轩门口了。犹豫间,又走了进去。
画轩掌柜的已经认不出我了。那副我前生容貌的画像已经撤下来了,不见了。我不动声色,只是装作好奇,问那些素描画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家少爷独创的一种画法,却一直不受人待见,姑娘是慧眼啊。”掌柜的有几分情绪波动。
我拿起柜台旁货架上的一直铅笔,问:“这也是你家少爷明的?”
“是。”
我拿起一支削好的铅笔,一张白纸,拦下掌柜的未出口的话,说:“您老先别动。”手迅在纸上画了起来。
真巧,我前世在大学时,受子熙,不,沈默的影响,上过写的兴趣班。
画毕,将画交给掌柜的,不顾他惊愕的表情,走出画轩。
回到天然居,现林玦在等我。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才一天多,觉情宫的效率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啊。”我故作镇定。
林玦小兄弟依然笑意倾城:“抱歉,姑娘,你这委托觉情宫说接不了。”
怎么会?“为什么?这天下还有觉情宫查不到的事,难道觉情宫是名过其实的?”我急急问道。
“林玦不清楚,只得代觉情宫向姑娘说声抱歉,预付款全数退回。”他银票推到我面前。
无奈,我取回银票,起身,啪的一声,低头看,是那把白玉匕掉了,滚到林玦面前。
他拾起匕,愣了一阵,交回给我。“冒昧问一句,姑娘这把匕是何人所赠?”
“你怎知这匕本来不是我的?”我反问他。
“林玦冒昧了,抱歉。”
我无心纠缠,他却又说一句:“其实,姑娘要找人,并非觉情宫找不到,而是觉情宫无法找。觉情宫有个规矩,每个人都可以替自己要求觉情宫保密,只要他付得起银两。”
“你为什么告诉我?”我问他,同时更对辰的身份感高深莫测。
他沉吟一阵,说:“因为那把匕。”
“匕是它的主人赠予我的。”我留下一句话就回房了。
我想起来了,林玦之所以看着眼熟,是因为和匕的主人有几分相象,玥儿,那个热心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