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离摇摇头:“我亦没看到。会不会不在?”
这倒是十分有可能,莫非曲桃今日没来工地吗?
曲容又对曲离道:“不如你去找个人问问?”
曲离点头,四处看了看,见到一个工头打扮的人,就走过去相问。片刻后,便回来了。
“说是阿兄昨日有些不舒服,便回去了,今日也没有来,想来还是没好。”曲离一边将那人的话转述出来,一边蹙起了眉头。怎么又会不舒服呢,上次不是已经大好了吗?
曲容听了更是着急,她和曲离想的差不多,上次曲桃在他们面前晕倒的情形,她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
她想,她想回去看看曲桃。
“我想去探望一下曲工。”许天正道,“不如现在就动身吧。”
这句话,简直不能更合曲容与曲离的心意,二人自是乐意,连连答应了。
一行人叫来马车,就往南市奔去。
罗珩扒在医馆高高的柜台上,认真地看着大夫按着方子一味味拣好药材,称重打包。
他身边还站着陪他来药馆的白月。
“大夫,你能快点吗?”罗珩忍不住催促。
抓药的是个年轻的学徒大夫,他笑道:“小郎君莫急,这药材可要抓准了,若是出差池,治不好人反而会害人呢,你且耐心。况且我看你这方子只是温和调养的,想来你家人亦是无妨的。”
罗珩抓了抓头,只能生生忍了。
白月站在他的身边,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别急,我看师父并无大碍了。”
罗珩点点头。他还记得昨日曲桃回来时脸色百得吓人。但曲桃只说自己没事,让他也不要担心。晚上他做了饭,曲桃也没怎么吃,早早就去歇息了。他本想晚上留着陪夜,曲桃不让,说自己晚上有事情会喊魏南河,让罗珩安安心心去休息。
只是今日曲桃脸色仍不见好转,罗珩便翻出上次大夫留下的方子,匆匆跑来抓药了。半路上遇见了白月,白月便陪他一道去了药馆。
好不容易等那年轻的大夫抓好药了,罗珩与白月便拎着大包小包的药材急匆匆往回赶。
白月忽然听到路面动静,忙一把将罗珩拉到身旁:“小心!”就见他们身后驶来一辆马车,度虽然不快,被撞倒了总归不好。
罗珩匆匆说了声谢谢,就见那两马车居然停了下来。
一人从车窗中探出头来:“珩儿,月郎?”正是曲离。
罗珩简直如见到救星一般,飞快跑过去:“阿兄!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曲离看到罗珩手中的药包,皱眉问道:“阿兄他病了?”
罗珩摇摇头:“不知道,他就是脸色不好,但他自己说没事。”
“请大夫没?”曲离问。
罗珩摇摇头:“曲工不让请。”
曲离叹道:“罢了,你们上车来,我们快些回去看看。”
罗珩与白月忙跳上马车,坐在了车夫身边,与他们一道往曲氏作坊赶去。
恭良仪看着坐在车前的两个小小少年,凑到曲容耳边小声问了句:“蓝瞳?”
曲容点点头:“色目人。”
恭良仪道:“可他看着像汉人。”除了眼睛。
“他阿耶是吐火罗人,阿娘是东都人。”曲容道。
“原来如此。”恭良仪点点头。
曲容瞥了眼恭良仪的神情,总觉得她已经将罗珩和白月的身世未来扫了一遍。
“你又看到什么了?”曲容不禁问。
恭良仪看向她,笑道:“有些看得到,有些看不到,我想我跟着你们可是跟对了。”
车厢不大,她们这番话,自然多多少少被众人听了去些,但也只能当做听不见了。许是曲容自己都没现,恭良仪来后,她的话都多了许多。
终于到了曲氏作坊,曲容曲离自是走在前面,作坊这几日都没有开张,此时大门紧闭。
曲容敲了敲大门:“阿兄!”
曲离也跟着敲了敲。
很快,大门便打开了。
曲容与曲离同时松了口气,心想还能来开门,想来或许真如曲桃自己所说,没有什么大碍。
大门缓缓打开,门后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你们回来了!”
那人笑得温文和煦,不是魏南河是谁?
曲容与曲离齐齐怔愣在原地——这头顶上日头正旺,魏南河居然……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