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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话,残忍的描述着至亲之人死时血淋淋的场景,如同锋利的钢刀,狠狠的剐着季寒月的心!
字?两个人曾经互相模仿字体,也因此两个人都可以把对方的字,写的惟妙惟肖,甚至连一点点小的习惯也一样。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小小的闺中之乐罢了,没想到却害了父亲的性命!
心口处的痛楚几乎炸裂,四肢百骸都在痉挛,季寒月死死的瞪着季悠然,眸色宛如滴血,狠戾阴鸷!
这一刻眼前的季悠然仿佛成了太子裴洛安那张伪善的脸,她手一按地,半跪的身子蓦的站了起来,猛的扑过去一把抱住季悠然,毫不犹豫的就裹着季悠然往下跳。
既便是死,她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将军之女,纵然她平日也是养在深闺,身手却比一般的深闺弱女要敏捷许多。
不过她快,侍卫的动作更快,一个侍卫冲过来,一把拉住了季悠然的脚,把她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另一人按住季寒月的手用劲一折,剧烈的痛楚中,季寒月的手骨被折断,然后被他们狠狠的推了出去。
围栏之下是冰冷的湖水,耳边是季悠然尖利疯狂的嘶叫声:“把这个贱人拉起来,千刀万剐。”
季悠然方才虽然死里逃生,脸颊上却被围栏狠狠的刮破了一块皮,血色淋漓的披面下来,宛如厉鬼!
“立我血誓,以此诅咒!”
季寒月喃喃的道,狠命一咬,舌根立时尽断,唇角狂溢鲜血,至死都瞪着高高的临渊。
大红的嫁裳铺开,坠入浓黑冰冷的湖水中,灭顶之灾……
边境某处的一座虎牙大帐中,传令官急匆匆的进门,手中的折子恭敬的递了上去:“爷,京城有变!”
侍卫接过折子,放在宽大的虎案后摊开。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按在折子上面,骨节森森,肤色如玉,好半响,幽冷的声音传出:“准备行程,是时候回京了!”
火光冲天而起,烧的人几乎窒息,抬眸处满眼都是火光,冲天而起,有一根木梁就在眼前倒落了下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恍惚,红色的大火仿佛记忆深处的染血的洞房,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小姐,快走!”一个人影裹着温漉漉的被子,把门撞开冲了进来,拉起摔倒在地的少女,转身冲了出去。
季寒月被拉扯着不由自主的跟着冲出了门口,身后一根又一根的柱子倒了下来,一片火光笼罩着这个荒僻的园子。
大片的记忆疯狂的冲击她的脑海,她脚下一软,重重的摔倒在地,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曲莫影,季寒月的姨表妹,工部侍郎曲志震的四女儿,被贵妾扶正的于氏苛待,小时候因病没人看护,烧烧伤了眼睛,自小便在城外庄子上养着,过几日是曲太夫人的寿旦之日,曲太夫人特意把她接了回来。
没想到才回府两天,住着的院子就火起了。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前面的人把襦湿被子一扔,回过身急切的问道,是她的丫环雨春。
第二章死了表姐来了表妹?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雨春慌乱的去抱住捂着头,跪坐在地上的曲莫影。
“这……这是哪里?”季寒月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头,闭上眼睛,痛苦的道,一幕幕光影显示的是另外一个女子的生活,可她是季寒月,她不是曲莫影,她明明是被侍卫推下临渊的季寒月。
为什么她还活着?
“小姐,这是府里啊,我们才回府里没几天,这是您的院子啊!”雨春急道,她以为小姐被吓到了,才会问这样的话。
“为……为什么会火起?”季寒月声音嘶哑的道。
她的脑海里现在交织出现的是季寒月和曲莫影的生活,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能凭着本能下意识的问道。
“为什么会火起啊?四小姐,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生生的就着了火了,白天二夫人还说小心火烛,这才刚入夜,四小姐就闹出这档子事来,是不是故意违逆二夫人的话?”院门外几个婆子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是于氏身边的王嬷嬷。
曲志震是曲府的二爷,于氏是二夫人。
这话说的仿佛曲莫影是为了故意违逆于氏的话,点了一把火把自己园子烧着的似的。
“王嬷嬷,我们小姐差点烧死。”雨春气的怒着呛声。
“这还没到深夜呢!”王嬷嬷挥了挥手,让带来的人救火,然后阴阳怪气的瞥了一眼曲莫影,嘲讽的勾了勾唇,一个从庄子里来的瞎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真是可惜,怎么就没把人烧死呢!
“你……你什么意思?我们小姐身体不好,向来睡的早,往日这个时候已经睡了!”雨春气的小脸涨红,愤怒不已。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会着火了,大家都没睡,烧得死谁!”王嬷嬷走过来,俯下身子看了看曲莫影,咂巴了一下嘴,翻了一个白眼道。
话里的意思,就是曲莫影自己故意闹腾出这事情来的。
“王嬷嬷,你怎么敢这么说四小姐?”雨春气愤不已。
“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如果觉得不平,可以去找府里的主子审诉。”王嬷嬷有持无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