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回酒店。”严准说。
大家表情一下就八卦起来。
虽然知道严准有分寸,教练还是拍拍肩提醒他:“现在还在打比赛,节制。”
林许焕坐得近,耳朵又灵,立刻道:“没事,酒店隔音很好,我试过了。”
严准随手拿起抱枕,不轻不重丢林许焕脸上:“走了。”
三月的科隆气温直逼零下,裴然站在场馆大厅一角低头鼓捣手机。
背包忽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裴然回头,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帽檐。
严准遮得很严实,声音穿过口罩,低低沉沉:“等很久了?”
“没有,我刚出来。”裴然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他原本打算自己先回酒店,所以提前叫了车,现在车子到了。
裴然说:“……我没来得及取消。”
“正好。”严准把他挂在左耳上的口罩戴好,“回酒店。”
回去车上,严准的手机响个不停,他动也不动,任它响。
他昨晚训练到深夜,没睡几个小时就起来打比赛,从睡醒到刚才精神一直紧绷着,直到跟着裴然上了车,肩膀才终于得到放松。
车后座很宽,但两人还是选择肩靠肩坐着,厚实的衣袖下,他们很自然地牵着手。
裴然还没开口问,严准就往前挪了挪,坐得矮一些,脑袋靠到了裴然肩上。
“我昨晚没睡好。”他声音低低的。
裴然下意识想挑一个能让严准靠得舒服的姿势:“那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到了酒店,严准倒头就睡。裴然找工作人员拿了行李,简单收拾后去冲了个澡,满城到科隆没有直飞航班,他飞机落地后坐了两小时的火车,不洗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出来时严准还在睡,裴然决定等他睡醒再叫酒店服务。他刚按下“请勿打扰”的按钮,就听见床上传来闷闷一句:“还没收拾好?”
“好了。”裴然一愣,“我以为你睡着了,要吃晚饭吗?”
“不想吃,”严准睁眼,“过来。”
裴然刚躺上床,就被当做抱枕一样抱住。
严准说:“我还没洗澡,但里面这衣服一直被队服挡着,没脏,嫌不嫌弃?”
裴然任他抱着,说:“不嫌弃。”
严准于是变本加厉,低头把脸埋进他颈窝,闻他身上的沐浴露味。
他快两星期没见到裴然了。
桌上,严准的手机振个不停。
裴然问:“要不要跟教练说一声我们到酒店了?”
“又不是小孩子。”
裴然只好如实道:“……我脖子有点痒。”
严准顿了两秒,扑哧一笑,鼻息打在裴然脖子上,更痒了。
严准慢吞吞坐起身,拿起手机递给裴然。
裴然茫然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