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丁当即绷紧身体,正准备在那人踏入胡杨林的一瞬间?扑上去控制住,一左一右两个肩膀就被同时压住:“干……”
他回头一看,压着自己的除了?小皇帝,还有?自家王爷,原本质问的底气瞬间?流产:“王爷,不动手吗?多难得有?人自送上门啊!”
“就是因为难得才奇怪。”颜王看着那人走进林中,“既然不是巡逻队的人,为何半夜独自出营寨?”
“……”玄丁道,“看他跟守门人说话的口型,不是出来?透口气的吗?”
顾长?雪在旁边嗤笑了?一声:“你透气往密林里钻?”
玄丁:“……”
一旁的方济之悠然撸着猫,看了?眼憋屈的玄丁啧啧摇头:你说你质疑这两个八百个心眼子干什么?自讨苦吃。
“看他的脸色,还是个病秧子。你见过?哪个病秧子大雪天出门‘透气’?”顾长?雪顺势借着玄丁的肩膀起身,“跟上去,这人出门都?不乐意跟自己营寨的兄弟说真话,肯定?别有?目的。”
借着林间?夜色,一行人缀在那病秧子身后,看着对方一边咳,一边行色匆匆地赶到林子西边,从某种沙漠夜行的鸟类脚上取下什么东西,才往回折返。
顾长?雪拍了?下玄丁的背:“现在可以抓了?。”
“……”玄丁嘴角一抽,仍是扑了?上去,却不料这病秧子烈性得很,刚被压倒在地便张嘴要喊,只能点了?他的哑穴。
病秧子拼命挣扎,奈何秀才遇上兵,几下就被玄丁抠出了?他攥在手里的信。
“王爷。”玄丁一手摁住病秧子,一手将信呈给颜王。
顾长?雪跟着凑了?过?来?:“说了?什么?”
“……说你我进玉城前就派人调了?西域的案宗,进城时又遇上不知哪个蠢货纵火,定?然会调查魔教余党,让大家暂避风头。”颜王蹙着眉,将信又反复看了?几遍。
“什么意思?”方济之凑了?过?来?,“这口吻怎么听着像是魔教的人在提醒同伙小心呢?”
顾长?雪若有?所思地道:“而且此人还知道我们?调了?西域的卷宗……有?魔教余孽潜伏在官府里?”
玄丁嘶了?一声,低头看向兀自挣扎不已的病秧子:“那这人大半夜的偷溜出来?取信,他也是魔教余孽?”
“不止,”顾长?雪敲了?敲信笺,“这里面说的是让大家暂避风头,也就是说,这营寨里的魔教余孽不止他一个。”
一封信,将西域最大的三方势力都?牵扯在了?一起。
魔教,沙匪,官府。
顾长?雪望向绿洲中的营寨,心想司冰河知不知道匪帮里混有?魔教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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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他会是魔教的人吗?
玄丁粗鲁地揪住病秧子的衣领,正要审问,病秧子脸上浮现出几分狠色。
他停下挣扎,下颌微动,刚准备咬舌自尽,颜王便已探手过?来?将他的下巴卸了?。
“带回去慢慢审吧,这人怕是根硬骨头。”颜王看着病秧子的眼神,淡淡地说完,又拿着信看向顾长?雪,“陛下那种……特?殊的看书?方式,能不能借由这封信,与?官府中各部官吏的文?书?作比对,将细作揪出来??”
能是能,但比起揪出魔教余孽,明显是探查司冰河这个未来?会灭世的大反派更攸关紧要。
顾长?雪做事一贯主次分明,抱着手臂巍然不动,学着颜王的口吻道:“以王爷那种凡的轻功功底,想必也能做到每晚带朕回府,比对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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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玄丁帮自家王爷说话,“陛下您非要进这营寨做什么?别的不提,这病秧子的名?字、住在营寨何处、平日里同谁关系紧密……这些您统统都?不知道。他的声音也没法听,哑穴一解这人估计能嚎得整个营寨都?惊醒。”
“声音倒是好?说,病秧子咳个血声音变哑很正常。住处这些信息不清楚,确实不大方便。”顾长?雪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玄丁脸上刚泛出喜色,他话锋一转,“但想必以颜王的才智,解决这点小问题不在话下。”
玄丁:“……”
他倒是想再替王爷讲讲话的来?着,但似乎多辩解一句,都?是对王爷才智的不信任。
他只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颜王,指望王爷能打消景帝不理智的念头。
颜王打消个屁,他凝视顾长?雪片刻,脸上挂着平淡的神情,结实的手臂却揽上顾长?雪的腰:“就依陛下所言。”
“……”顾长?雪按住在腰间?摩挲的手掌,皮笑肉不笑,“你在做什么?”
颜王微微挑眉:“提前适应易感期。”
顾长?雪:“……”
适应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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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替的人选既然已经找好?,玄丁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替颜王和景帝易容。小皇帝还在旁边提无理的要求:“把舔舔也染成三花猫。”
玄丁忍无可忍地抬头,还没顶撞,顾长?雪便漫不经心地道:“不乐意就问问你家王爷,他大老远带猫来?做什么。”
“不就是为了?找司冰河吗?”玄丁觉得小皇帝有?点狗……呃,有?点看人低了?,他又不是白?痴。
顾长?雪似笑非笑的表情活像指着玄丁的鼻子说你白?痴:“然后呢?司冰河会一天到晚蹲在营寨里,陪我们?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