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有一个做陶艺的小天地,司梁让忽旎和许竟之去做一个自已喜欢的物件。
两个人手忙脚乱做了一对杯子,忽旎那个简直属于歪瓜裂枣的典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自已的小名,旎旎。
许竟之把自已的那个跟她换,他笑着扬了扬眉毛,“你做的给我,我做的给你,就当是为彼此做的。”
忽旎去抢,“我那个好丑。”
许竟之把杯子举高,“没关系,我觉得蛮可爱的,以后我就用它在办公室喝水,给我吧。”
忽旎哈了一声,“那更丢人了。”
许竟之拍了拍她的头,笑得很温柔,“真的不丑,我很喜欢。”
忽旎也被许竟之忽悠地,渐渐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丑,于是也欣然答应了。
酒吧的晚上,来了更多的人,这块离城市很远的地方,突然就变得很热闹。
司梁和迟雨农在室外升起了一大堆篝火,一群人散在挂着五彩斑斓小灯的展望露台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迟雨农拉来几箱冰啤,“夏天,篝火配冰啤酒,绝配,不要嫌热啊,咱要的就是这种天地苍茫任我行的氛围感。”
忽旎和许竟之并肩站在离人群稍远的一棵大树下,两个人望着京州的夜景,谁也没说话。
一阵微风吹过,掀起忽旎额前的碎发随风飘舞,许竟之转过头看她,两人短暂对视,都互相浅浅笑了一下,随后许竟之收起笑容,视线落到她的头发,伸手自然帮她拨到耳后。
“许竟之。”
忽旎的眼睛像两颗星星,在发光。
“嗯?”
“你过来,这里有个沾了个东西。”忽旎勾勾手指,然后努着嘴,指了指自已的下巴。
许竟之会意,笑了一下,将脸靠近她,忽旎掂了掂脚,认真帮他擦下巴上的一块篝火灰。
司梁拍了拍代政毅的肩,面露姨母笑,指了指远处的两个重叠的身影。
下一秒,几个人齐刷刷都朝许竟之和忽旎看去。
代政毅低声卧槽了一声。
从他们这波人的角度看过去,这俩人在远处就像在接吻,许竟之还特别绅士,弯着腰亲呐。
“喔唷!”
迟雨农叼着烟,率先起哄。
众人都看过来,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两个人一脸诧异回头,一群人站在火堆前,就那样笑着看着他们。
忽旎一脸娇羞,藏在他身前,仰头看他,“怎么办,被误会了。”
许竟之本就喝了点,红着一双耳朵,安慰她,“没事,他们就那样,习惯就好了。”
说完,他转身,给那群肇事者眨了眨眼,抬手示意给点面子打住。
司梁捏着一瓶啤酒跟代政毅八卦,“说实话,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许竟之和别人在一起,还结婚了,啧啧。”
她说着,眼神就模糊起来,“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和英芮心这辈子就锁死了,人生啊,谁知道呢。”
她望着远处喝了一口。
代政毅懒懒地看了一眼,也不知想到什么,一板一眼回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总得往前走不是,许竟之这条件,这脸蛋子,你也不可能让人寡一辈子啊。”
司梁笑,“说你自已呢吧,是不是觉得很身不由已。”
代政毅闷了口酒,“干你屁事。”
司梁耸耸肩,“有时候我想,如果连自已喜欢的人都没法自已选,再富贵我也不要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迟雨农逮着衣服拎走了。
他挤眉弄眼小声说,“哪壶不开提哪壶,喝多了嘴漏了?”
司梁撇撇嘴。
……
与司梁他们作别,许竟之和代政毅分别上了自已的车。
下山的时候,夜幕已经漆黑,只有零星的微弱光点挂在苍穹,指引着他们前方的路。
许竟之被他们怂恿着喝了不少,脸色倒是没有泛红,但是耳根子和眼睛已经染上殷红的醉意。
因为担心忽旎开夜里的山路危险,他整个人还是强装出清醒的理智,一本正经地教她何时拐弯,如何开雾灯。
忽旎没开过夜里的山路,正襟危坐,有点紧张,身子几乎成了直角,贴在了方向盘上,时不时还把雨刮器打开了,又手忙脚乱关掉。
许竟之拉着头顶的扶手,一脸冷静安慰她,“别怕,你就速度慢一些,下了山上了街就好了。”
两个人开到街上,周末的晚上总是充满烟火气,停在红灯前,许竟之迷离的双眼定在外面的一张海报上。
他转抬手看了看表,一脸认真,“忽旎,时间还不算晚,去看电影吗。”
许竟之转头看她,等待着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