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皎边上是大班桌后面的旋转椅,“我可以坐吗?”
沈今白瞅她一眼,听她生分的语气,作势要去按她肩:“你要坐就自己坐,还非要问我。”
宋皎皎怕他动缝了针的那只手,身体也就顺从着跌坐下去。
男人靠近半步,他不知从哪弄了个遥控器,给她把座椅往上升了点。
宋皎皎想起正事,她从自己的钱包里翻出那张银行卡递过去:“你的卡。”
沈今白没接:“留着吧。买东西吃,或者买点其他的。总有机会用到。”
“哪有机会用?”宋皎皎直接把卡放在他桌上,嘀咕说,“我跳舞又不能吃很多东西。”
男人看她倔强的眼神,笑:“我们皎皎真是一点表示的机会都不给我。”
宋皎皎却抿一下唇,好一会儿,她才重抬起眼睑,尤为认真:“沈今白,万一,我是说万一——”
沈今白看她。
小姑娘头靠在座椅枕上,目光清潋地望着他:“万一我们走不长,我也不要你用钱来补偿我。”
他身形一顿,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把她头:“我们才在一起多久,这就开始想走不长了?”
分明是在白天,阳光这样热烈,可她抬眼看他的目光,却又如月色般皎洁。
那里干净得不带一点杂质,只会叫他自惭形秽。
宋皎皎拿掉自己头顶上他的手,用手指勾着,笑说:“那你就争取,不要补偿我,不要亏欠我,也不要欺骗我。”
沈今白一霎无言。
仿佛有凉风吹进胸膛,萦萦升起一缕烟。
他说:“好……”
男人俯身,没受伤的手撑在座椅扶手上,裹着纱布的那只手则轻轻碰一下她的脸。
沈今白将她锢在自己与座椅之间,低头吻她。
不知是用以回答,还是另有他话。
隔了一个月,宋皎皎吻技生疏不少,她手往上攀着他胸膛,毫无章法地呼吸。
气息在逼仄的空间里传递,温柔的舌尖抵死缠绵。
良久,沈今白离开她唇,低哑说:“我不补偿你。我一定尽我全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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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的时候,宋皎皎跟着沈今白去了一次夏威夷。
这估计是她仅有生涯里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她给许绘秋的说法是,学校九月份有比赛,她需要提前到校排练。
可学校在九月份的确有个表演赛,但因为这个舞是之前就跳过的,因而系里并没有通知提前到校。
她在心里默默道歉,可提着行李箱去机场和沈今白碰头时,她又将这份愧疚忘了个干干净净。
江城国际机场直飞的航班,九到十个小时。
沈今白包了专机,除了他俩,还有公司里的一众高管和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