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宁锦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陈帆，你在这里干什么？”
裴舟珩下意识将那份离婚申请书藏到身后。
陈帆瞬间换了一副表情，转头笑道：“我在医院待了太久，有点闷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我们的家。”
宁锦溪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再走到裴舟珩身旁才对陈帆说：“看来你身体恢复得很快。”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舟珩去倒杯茶。”
她这句话的亲疏里外让陈帆的笑容有一瞬尴尬。
他再看向裴舟珩的眼神不再倨傲，而是带上警惕。
裴舟珩原本不想理会，但他还得将离婚申请藏起来，于是乖顺地走到了里屋。
等他端着一杯茶走出来，就看见陈帆指着那个日历上的圈问道：“锦溪，7月1日那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宁锦溪淡淡瞥了一眼，思索一瞬眉眼舒展开，轻声道：“那天是我和舟珩结婚三周年。”
裴舟珩动作有一瞬的凝滞，他没想到宁锦溪还记得。
陈帆笑意僵住：“这样啊……”
说完他伸手去接裴舟珩倒来的茶。
两人手碰到的瞬间，他眼眸一闪，那玻璃杯里的热茶瞬间全倒在自己手背上。
玻璃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响，一瞬四分五裂。
他痛叫一声，宁锦溪立马冲过来一把将裴舟珩推开：“没事吧？”
再看向裴舟珩，她视线冰冷：“裴舟珩，你故意的是吗？陈帆是病人，你怎么这么恶毒？”
这几个字如针刺入裴舟珩心脏。
他愣在原地，张了张口，喉咙却一片哑然。
等他再回神，宁锦溪已经搂着陈帆起身：“走，我送你回医院。”
出门之前，陈帆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得意。
裴舟珩默不作声垂眸，蹲下身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
一不小心，手被锋利碎片划破，血珠瞬间渗出。
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哑声：“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