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忍不住:“甜儿,能心疼心疼你爹吗?”
“爹咋啦?”小美边擦嘴边问。
邵耀宗:“爹每天晚上或早上都得给你们洗衣服。你们能让爹休息一天吗?”
杜春分替孩子们摇了摇头,端着碗筷去厨房。
邵耀宗跟进去,“你也帮我劝劝。”
“就她们那个记性,你指望她们一觉醒来还能记住?”杜春分往外瞥一眼,就看到甜儿打头,小美、平平和安安随后,风一般跑出去。
杜春分用炒菜锅做的冬瓜汤,钢筋锅没用。
钢筋锅通常用来煮粥,所以里面没油。
杜春分就兑一锅水烧热给几个孩子洗澡。
邵耀宗懒省事,先用她们的洗澡水洗衣服,然后再端去外面下水道边漂洗。
几个孩子玩一天,沾到枕头就睡。
杜春分也累,但是没睡,家里有了挂钟,她见时间还早,被子全翻出来。
邵耀宗不禁说:“今儿又不冷。”
“我看看回头分开睡还差几床,要不要再添两床厚的。”
安东的冬天很冷,家里没炕,取暖的炉子还在堂屋,烧上一夜也没多暖和。
“再买四床,以防万一。”
杜春分挑眉,好大的口气。
邵耀宗不禁低头打量自个,他没怎么着啊。
杜春分没卖关子:“咱家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开销,要是每月再给你爹娘三十块钱,肯定得花冒。”
邵耀宗有那么一丝丝不自然,他想起早两天碰到师长,师长说他胖了。
用杜春分的话说,胖是钱堆出来的。
邵耀宗底气不足地说:“以前家里穷,爹娘又说修房子,城里什么东西都得买,我想着他们年龄大了,容易生病,手里有点钱,病了也舍得去医院。”
“有没有听说过升米恩斗米仇?这话对你爹娘也好用。”
杜春分把被子收起来,就往床上爬。
邵耀宗不过走个神,她已躺下。
“先起来。”
杜春分不想起,“啥事还得起来?”
邵耀宗张了张口,一见她的眉头动了,担心又嫌他磨叽,立马拉开抽屉。
一大一小两个记本。
杜春分看了看崭的,还有硬皮包裹着,一个能买一沓写字本,顿时懵了,是她想的那样吗。
邵耀宗很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瓮声道:“写字本薄,容易破。”
杜春分又惊又喜,“真是给我的?”
邵耀宗轻微点一下头,希望杜春分不要看到。然而杜春分眼尖,看的一清二楚,包括他耳朵红了。
杜春分不由地勾头打量他一番,这是开窍了,还是被她喂熟了。